二人始料未及，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这样哭下去不是办法，若有人来，更不好解释。
“止扬，先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慢慢说吧。”沈亦清提议。
洛止扬点点头，对着何欢沐说：“好好好，我听你解释！先跟我走。”
何欢沐眼泪稍停，点头称是。
三人一同来到校场的休息室，此时已是空无一人。
随便寻了一处坐下，洛止扬示意沈亦清到自己身边来，“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何欢沐为难地看着沈亦清，似乎是不想让旁人听见。
知道她是想跟洛止扬单独说话，沈亦清起身准备去屋外等，突然身子一重，被人重新拉回椅子上。
“师兄畏寒，还是不要去外面了。”
其实洛止扬早就发现沈亦清比旁人更怕冷。没入冬时，他就穿得比旁人厚上一层，入了冬更甚，总是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
改日要送个小手炉给师兄。
沈亦清心里感动，却不知该说什么，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好。”
洛止扬笑笑，对着何欢沐又恢复严肃，“师兄不能去外面，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第一次被众人背地里说成那个样子，洛止扬还愿意听她说话，已经是极大程度的容忍。
更何况他真的什么都没做，那种解释又不被人相信的无奈感太难受了。
“师兄，我真的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说到这里，何欢沐有些哽咽，擦擦自己脸上的眼泪重新开口。
“我出身寒微，资质平庸，成为洛家弟子乃是三生有幸，可我实在不能接受师姐师兄们的羞辱啊！”
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洛止扬吃惊道：“是姜家的人吗？”
“不止。”何欢沐含泪咬牙，“他们日日对我颐指气使，我只能看他们脸色过日。当时本想告知师兄一切，谁知师姐们回来得早，根本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只能出此下策，掩饰过去。”
“那你为何不早早告知？”沈亦清插嘴道，“又为何突然决定说出一切呢？”
何欢沐伤心痛哭，“他们威胁我，若是我敢说出去，就定不会让我好过。后来他们变本加厉，我已经快待不下去了。”
沈亦清不好再继续问下去，就闭了口，可心里始终觉得何欢沐话说得有问题，但又找不出毛病，微蹙着眉，暗中思考她说的每一句话。
“自从我与洛师兄的事传开，他们忌惮师兄身份，便不再指使我替他们做事。”
何欢沐跪下，脸上满是泪水。
“此事有损师兄名誉，是欢沐的过失，我会跟他们说清楚，还师兄清白。”
此时何欢沐俨然哭成了泪人，看她这个样子，洛止扬心里有些动摇。
他解释过，旁人不信，再多解释也无用。
反正只要此后二人不再见面，谣言必破，那此时就这么不管，也没什么损失。
“那好吧，我原谅你了。不过，有这种事，一定要跟我兄长说。你先起来。”
“谢师兄。”何欢沐不再哭泣，缓缓站起，用自己的手帕擦净脸上的残泪。
“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毕竟同门一场，他们也并非十恶不赦之人。若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欢沐可以与他们重新来过。”
沈亦清在旁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何欢沐，此人越滴水不漏，就越是令人怀疑。
“师兄，我送你回去。”
沈亦清回神，发觉自己一只手被对方攥在手心里暖着，来自对方的温度顺着手掌传到心里。
“好。”
事情解决，何欢沐也告辞离开。
冬季没有什么花草，树枝上光秃一片，没有一点颜色，天地间彷佛只有身边人是彩色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空气中，透着丝丝寒意，沈亦清却觉得此刻很暖。
二人就这么一直拉着手走，到了院门口，互相对视。
“师兄好好休息，若是怕冷，明日就多穿点。”
“嗯，好。”
洛止扬转身离去，沈亦清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至完全看不见，才转身进屋。
年关这日，兰幽山下了一场大雪。之前虽也有下过，可还没来得及在地上堆积，就已化成了水。
洛止扬还抱怨，今年许是堆不成雪人了。没想到在最后一天，老天终于满足了他的愿望。
“师兄，你看！好大的雪！”
沈亦清在屋中看着沈羲真练字，听到外面的喊声便露出笑意。
洛止扬进来时，带着一身风雪，头顶上还有未化完的雪花。
寒意被门帘挡在屋外，屋内暖意如春。
一进屋，洛止扬就把自己的狐皮斗篷脱下，放在一边，看起来很兴奋。
他双手圈住沈亦清腰身，下巴放在其胸口上，抬头时眼神亮晶晶道：“师兄，我们去堆雪人吧！”
沈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