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止宣轻轻拍打怀中人后背，安抚其情绪。
方才他正查阅关于制蛊的书籍，看了许久头疾犯了，便闭上眼睛，轻揉太阳穴。
这头痛的毛病无人知晓，他自己也不在意，休息一会就好。
待头痛减缓，洛止宣准备脱衣就寝。
屋外雷声响了一串，随后隔壁就传来了动静。
阿真？
来到隔壁门前，从屋内传来的哭声清晰入耳，他微蹙眉头，轻轻敲了下门，但没有人回应，便直接推门而入。
一进门，就看到床上长了半截小腿的“包子”。
这“包子”的小腿笔直，脚踝纤白，洛止宣目测，自己一只手就可以握住。
他虽觉得好笑，但没笑出声，缓缓走到床边，拉下被子，果不其然，看到一个泪汪汪的沈羲真。
往日沈羲真虽然表现得有些孩子气，但他知道，那是为了气止扬。
可今日，因害怕而在被子里憋太久，变得脸色通红，泪流满面。
在看到他那一刻的欣喜和光亮，分明还是个需要人护着的小孩子。
感觉到怀中人不再流泪，洛止宣松开双手，“好了吗？”
“好......”
“轰隆！”
“啊！”
洛止宣将人重新搂进怀里，“往年，你是怎样度过的？”
“都是哥哥搂着我睡。”
“那好，我陪你。”
沈羲真惊讶地抬起头。
眼前人没有束发，没了白日不可冒犯的距离感，因为即将就寝，只穿着一件单衣，但身子温度比他还要高上一些。
“真的吗？”沈羲真有些小心翼翼，感觉双手触碰到的地方很结实，便自觉地动手摸了几下。
“......”
抓住那双不安分的小手，洛止宣直接躺下，把人拉到自己怀里圈住。
沈羲真偷偷抬头，却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表情不由得变得柔和下来，让人忍不住亲近。
“睡觉。”洛止宣突然发声。
怕他反悔离开，沈羲真乖乖闭眼，所以，便没看见对方微扬的嘴角。
外面雨声渐小，只有几声闷雷偶尔响上一阵。
沈羲真手里攥着身边人胸口的衣襟，做了一个满是草木气息的梦。
清晨，雨过残留的滴水顺着房檐落在地上，发出几声轻响。
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床铺也没有温度。
这个时辰，宣哥哥应该已经到了校场，沈羲真心想。
空气中满是雨后的清新味道，被大雨冲洗过的院子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一旁的兰草叶子上还留有少量圆润雨珠。
正想着用过膳之后去看哥哥，沈羲真刚出门，就看见对面的屋子里有人出来。
穿着练功服的洛止宣从房中走出，手中拿着朝雨。
练功服较家服来说更为贴身，昨日天黑看得还不甚明显，此刻，洛止宣身体的肌肉线条充分展现在沈羲真眼前。
他身材匀称，手臂和腿部肌肉发达但并不夸张，看起来很有力，沈羲真眼都直了。
再看看自己，没有肌肉，也没有肥肉，腿虽然很长，但看起来就是两根竹竿，一看就缺少锻炼。
沈羲真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宣哥哥这时候从自己房中出来，那说明：
他昨晚早就离开了。
沈羲真耷拉着脑袋，突然，头顶一暖。
“何事？”
“宣哥哥骗我。”他立马委屈道。
洛止宣把手收回，没有立刻反驳，“怎么？”
“你说要陪我，可还是半夜偷偷回去了对不对？”
说到这里，有泪水在眼眶中不争气地打转。
你们两兄弟，都是骗子！
洛止宣蹲下与其平视，耐心解释道：“我只比你早起两柱香更衣，没有骗你。”
对方眼神和语气都很认真，沈羲真没有理由不相信，须臾便心虚地移开眼睛。
过了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再看回去时就红了耳朵。
“......”
“我去练功了。”
洛止宣起身时屈起手指，轻轻敲了下他的脑门，算作一个小小的惩罚。
怔怔地看着其背影直至不见，沈羲真回神，转身进屋寻出一套笔纸，飞速跑出了院子。
远处，一串匆忙的踏水声向着药庐而来。
由于跑得太快，此人鞋子和下衣摆都溅上了几点泥水渍。
他来得太早，景辰揶揄道：“你平日要有这么用功，修为定当突飞猛进。”
洛止扬不以为意，“我要那么高修为做什么？我又不想羽化成仙，更不想成神，只想自自在在地过日子。”
“你倒是想得开。”
“那是。”
里屋内生着火，暖烘烘的。
见沈亦清还在睡觉，洛止扬放轻脚步，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