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群又向洛止扬袭来，且来势更加猛烈。
这时他已无法再返回水中，只能向前跑去。
但虫子飞行的速度比他更快，有几只马蜂已经落到其手背处。
伤口被水泡过后又开始流血，现在不知被什么虫子咬了或是蛰了，开始红肿疼痛起来。
好痛！
天色完全暗了，跑出温泉范围的洛止扬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在地上。
虫群并没有给他站起来的机会，发疯似的朝他身上扑。
手臂上酥酥麻麻的感觉不断。
洛止扬飞速爬起，边跑边不停地猛甩右臂，试图将虫子赶下去。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虫群的嗡嗡声，兜兜转转，又回到刚刚与沈亦清分别的地方。
呼吸声越来越沉重，脑子也越来越不清醒，右臂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但洛止扬知道它还在。
眼见体力和精力都已见底，步子也逐渐慢了下来。
“止扬！”
是师兄的声音。
洛止扬抬头，眼前是一片模糊，只能看到不远处有两个火光。
待离近些，才认出来人。
“哥哥，师兄......”
他到了极限，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洛止扬闻到一股熟悉的草木香，随后跌入其怀抱，陷入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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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之后就是朋友了？太好了！”
嗯？是谁？
“爹爹不让我下山，我是偷偷下来的。我一定会回来，你就在这里等我！”
是我的声音？但，我不记得啊？
“我要走了。哎哎哎，你别哭啊，又不是见不到了。下次来，我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你太瘦了。”
“我叫洛止扬，你叫什么？”
洛止扬突然醒来，看见师兄正在帮他擦脸。
“抱歉，我看你脸上有泪，像是做梦了的样子，所以......”
看对方似在神游，还没从梦里走出，沈亦清戳戳洛止扬肩膀，示意他回神。
“师兄。”洛止扬突然开口。
“嗯？”沈亦清吓了一跳，觉得自己这个行为好像有些幼稚，讪讪收回了手。
“我做了个梦，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我就是觉得，他很重要，可我什么也不记得。”
沈亦清作不在意状，“梦并不一定为真，也许那个人是你臆想出来的。”
洛止扬不赞同，但师兄说的话也不错，他烦闷地闭上眼，细细回想梦里的对话。
他思考得越认真，沈亦清就越难过，便扯开话题。
“昨晚师兄已经查明，虫群的事，是有人在你的香囊里做了手脚，但人还没有找到。”
洛止扬睁开眼睛，“理由呢？他又凭什么认为区区几只虫子就能伤到我？”
“这个只有抓到人才能知道了。”
最近事情太多，先是姜正从，又是谢泽，这又来一个，这让洛止扬有些怀疑自己。
“师兄，我是不是很差劲？差劲到所有人都讨厌我，所有人都觉得我不配当洛家的儿子。”
洛止扬眼睛低垂，自嘲地笑了一声。
一道阴影落下，洛止扬被人紧紧搂在怀里，这个姿势，还能听到其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不是，没人规定洛家的儿子必须要干什么，配不配也不是他们说了算。你并非资质极差之人，只是时机未到，知道吗？”
“真的吗？”洛止扬眼眶一热。
从未有人给予过他如此的肯定，师兄是第一个。
“真的，相信我。”
洛止扬把头埋在沈亦清怀里，单手环住其肩膀，声音颤抖：
“嗯，谢谢师兄。”
二人就这样抱了一会，沈亦清才起身。
“你的右手还需要些时日才能恢复，景辰哥会来给你换药。我还有事，晚上再来看你。”
“好。”洛止扬点头。
沈亦清离开后，洛止扬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假寐。
香囊吗？
他平日接触的就那么几个人，若加上有动机，谢泽和姜正从嫌疑最大。
不过姜正从已经很少出现在他面前，谢泽在虫群出现时也很惊讶，不像是有准备的样子。
“啊啊啊啊啊，好烦！”洛止扬头大。
这种找线索的事还是交给哥哥吧，好好养伤才能去找师兄。
之后这段日子，算是洛止扬前十几年人生中最安生的一段日子。
因为他伤到右手不能练剑，洛止宣便让他好好歇着。
不管上药还是什么，洛止扬也都乖乖的，没有撒娇耍泼。
弄得景辰还有些不习惯，觉得这马蜂可能把螯针扎到他脑子里去了。
每到傍晚时分，沈亦清会来看望他，不过洛止扬看得出他很累，问也只说是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