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止扬疑惑地回头，但热情不减。
“只要师兄不说，爹爹他们不会知道，我们走！”
“止扬，师尊有令，你别让我为难，好吗？” 沈亦清还是很坚定，低头看着自己拉着洛止扬的手。
洛止扬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直至消失。
“师兄也觉得，我不能，也不该下山，是吗？”
沈亦清知道下山对洛止扬来说意味着什么，也做好会被对方责怪的准备。
但这语气中的寒霜，还是让他觉得自己身处冬日的瀑布之中。
“那师兄尽管向爹爹和哥哥告状，这个山，我下定了！”
“洛师兄？”
二人转身，看见何欢沐正面露疑惑地看着他们。
她穿了一身粉色渐变衣裙，脸上还涂了脂粉，很明显精心打扮过，看上去像朵娇嫩动人的合欢。
这段日子，二人传闻不断，沈亦清也曾看见过他们并肩同行的画面。
如今，倒是越来越般配了。
“何师妹，我们走。”
品出了这二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何欢沐也不好说什么，只向着沈亦清行了个礼，就跟着洛止扬离开。
山下的彩色灯笼挂了一路，道旁有小贩在高声吆喝，商铺也人满为患，到处热闹非凡，人人有说有笑。
这之中，只有一人神色恹恹，对周围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一路上，何欢沐都没敢说话，只一直注意着洛止扬的脸色，直到路过个卖莲花灯的小贩，他神色稍微好看一点才开口问：
“师兄，你和沈师兄......怎么了？”
拿着一盏莲花灯在手中把玩，洛止扬语气淡淡，“没怎么。”
随手把灯放下，接着往前走。
见他不想提，何欢沐也不自找没趣。
“师兄下山是想置办些什么东西吗？”
“随便看看罢了。”
走到一个卖手帕的小贩面前，洛止扬才想起之前答应何欢沐的事。
但把摊子上的手帕看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一块可以跟之前那块相比的。
“公子，给姑娘送个簪子吧！”
引起洛止扬注意的，不是小贩的吆喝，而是一支银簪。
那银簪顶部是一小块白玉，上面雕着一层一层的莲花花瓣。
样式相比其他簪子而言比较简单，但洛止扬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这支。
“这个男子可戴吗？”
认出这是洛家的公子，小贩觉得自己可以大赚一笔，兴奋搓手。
“当然当然！公子若自己想戴，也是可以的。”
洛止扬看着簪子，思考了一会儿，“这个我要了。”
“好好！公子再看看有什么想要的，这个步摇可是精品！”
小贩拿出一支金步摇，样子有些华丽，洛止扬没有看上，刚想离开，就见何欢沐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
“你喜欢？”
何欢沐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不过我带的钱不够，还是算了吧。”
“这两个，我都要了。”洛止扬说。
小贩的抑制不住欣喜，连声道：“好好好！”
何欢沐刚想推辞，就听见洛止扬说：“这个就算手帕的赔礼，收下吧。”
“多谢师兄。”何欢沐道，”师兄可否帮我戴上？”
洛止扬觉得没什么，拿着步摇，随意找了个地方簪上。
“好看好看！公子与姑娘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什么？”洛止扬手顿了一下。
“这难道不是公子给姑娘的定情信物吗？”
“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个关系！”洛止扬连声解释。
小贩一脸高深莫测，“懂，我懂。”
“......”
你懂个锤子！
付过帐，洛止扬扭头就走，不想看见小贩一脸八卦的表情。
何欢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是退了步摇吧。”
哪有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的道理？
“不用，给你了就是你的。”
“师兄喜欢莲花？”
洛止扬沉默一会儿，“不喜欢。”
何欢沐纳闷，今日让洛止扬留意的物件，都与莲花相关，这让她不得不猜测洛止扬喜欢莲花，原来不是吗？
“师兄喜欢。”
提到他，洛止扬严肃了一整晚的表情终于变了，脸上还挂着自己都觉察不到的笑意。
“他白莲镇出身，从小见得最多的是莲花，吃的最多的是莲子和莲藕。”
不知想到了什么，洛止扬表情又变的落寞。
“我并未怎么见过莲花，也许幼时见过，我却忘了。”
“郊外有一莲池，师兄想去看看吗？”
洛止扬终于有了兴趣，“走！”
离开了人挤人的集会，郊外就安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