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的?”
洛止宣脸色没变,语气微冷。
“师兄说他不会喜欢旁人,是因为有这样一个人存在。”洛止扬小心翼翼,“所以,哥哥知道?”
“知道。”
“那......”
“我不知道,只要没出事,弟子们的私人问题,与我们无关。”
洛止扬知道这个道理,自以为很小声地说:
“可我就是很在意。”
这么久以来,洛止宣对沈亦清的那点戒备早已消失。
没有什么不满,也没产生过一点嫉恨,但为了洛止扬,还是得狠下心。
“我知你与他师兄弟情深,但总归有各自生活的那天。”
可我不想分开,只想与师兄在一起。
这话洛止扬只敢在心里说,面上还是一副听进哥哥话的样子。
“你先回去吧,下午再来。”
“哦。”
看着弟弟离开的背影,洛止宣就知道凭这两句话是劝不好的。
他叹了口气。
这个恶人,总要有人当。
接下来近一个多月间,洛止扬见到沈亦清的次数屈指可数,见到也只是打个招呼,他就忙着练功去了。
洛止扬甚至觉得,他在故意躲自己。
另外,洛止宣也到了及冠的年纪。
冠礼那天,洛家的长辈前来观礼,洛启明也正式宣布,长子洛止宣为洛家少宗主,日后可担宗主重任。
此事毋庸置疑,其他各支也没有异议。
毕竟,他担得起。
到了晚上,洛止宣独自在房间里看书时,听到一阵敲门声。
“宣哥哥。”
“进。”洛止宣揉揉太阳穴,“阿真,找我何事?”
沈羲真停了一瞬,笑着说:“宣哥哥,这个送你。”
说着,递来一幅画卷。
“你自己画的?”
“嗯!”
他缓缓展开,画上赫然是洛止宣本人。
画中的他身穿练功服,正手持朝雨练剑。
人物线条流畅细腻,不是对他仔细观察过的人绝对画不出来。
虽说在笔触方面尚显稚嫩,但整体上,已经超出了沈羲真这个年纪应有的水平。
不知他有如此精湛的画技,洛止宣问道:“你学过画?”
“幼时学过,不多,后来祥羽哥又教我照医书画草药,才学了一点,在闲来无事时,会画上一些。”
沈羲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画的不好,画不出宣哥哥的天人之姿。”
洛止宣愣了一下。
“天人之姿?”
沈羲真觉得奇怪,不知他是何意,然后就听见对方一声轻笑,便忍不住吃惊地看着他。
宣哥哥不爱笑,要笑也只是浅笑,这样放声出来还是头一次见。
这样笑起来的他,不像平日里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家公子,而是一个随和的邻家兄长。
因被这笑容迷惑,沈羲真一时竟忘了害臊,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红晕染到了脖子后面。
洛止宣收笑,把人拽到自己怀里,摸摸头。
“谢谢阿真,这幅画我很喜欢。”
距离一下子拉近,沈羲真被扑面而来的草木香熏晕了头脑。
“你喜欢就好,我画了很多,你要喜欢就都拿去!”
这话一说出口,放在头上的手停顿下来。
发觉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之后,沈羲真暗道一声糟糕,简直想把舌头割掉。
“你,画了很多?”洛止宣把人放开。
沈羲真低下头努着嘴,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画的都是我吗?”
沈羲真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或不是。”
“大多......是。”
眼前的少年怯生生的,肉眼可见的地方都延上了粉红,洛止宣陷入沉思。
这孩子不会......
一时的沉默让沈羲真觉得有些尴尬。
“宣哥哥!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
说完就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那副画还摊在桌面上,洛止宣想到他的形容依旧觉得好笑,不过他更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从小到大,洛止宣受到过别人不计其数的好意,男子和女子都有。
他虽没有过心仪之人,但关于情,多少能感觉到一部分。
若是真的,就有些难办了。
他看着门口的方向,目光深邃。
又到了要被太阳晒黑好几个度的季节,前段日子,刚进洛家的弟子们都已找到了合适自己的灵剑。
洛止扬的灵剑名为碎霜,品级一般。
他没有嫌弃,本以为没有一把灵剑会选他做主人,有一把已经不错了。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