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没说，准备直接推门而进。
“止扬。”洛止宣转过身，伸出手臂拦住他。
“让开。”
这句话洛止扬一路上说了无数遍，不过只有这遍是冷静的。
“我与你一起。”洛止宣把手臂收回，似是妥协。
沉重的石门被打开，山洞内的阴湿霉气和残存的妖魔之气混杂，令人呼吸不畅。
门口的洞壁上有数道剑痕，看上去有些年头。
越往里，洛止扬越觉得心里发寒。
千冥洞怎么可能会这么干净？一只妖魔都没有！
越想越觉得只有一个原因。
洛止扬攥紧了拳头，留下深深的指甲印。
师兄，你千万不要有事。
“止扬，千冥洞并非凶恶到无人可进的地步，沈师弟他不会有事。”
“我知道哥哥曾多次进到千冥洞，可师兄，到底跟哥哥不一样。”
他语气平静，像是来这洞里参观一样。
在洛止宣眼里是这样，可只有洛止扬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难熬。
是我让师兄来到洛家。
是我一直紧缠着师兄不放。
是我与师兄关系太近，被爹爹怀疑。
都是我......
害了师兄。
突然眼角余光瞥见了些东西，洛止扬顿时瞳孔骤缩。
前方洞壁上的剑痕数量极多，且上面没有灰尘，很明显是新添的。
还有未完全干透的鲜红血迹，或滴或溅状地印在墙上，似乎经历过拼死搏斗，看得人心惊。
要知道，妖魔的血迹可是暗红偏黑，这血只能是......
洛止扬加快脚步，终于在千冥洞尽头，发现了背对着他们的沈亦清。
一束日光透过顶部的小洞，正巧打在那人身上，与被血染红的青衣相衬，使其周身蒙了一层淡淡的绯色。
似是从鬼界踏血而来。
沈亦清单手执剑，暮雪剑身暗红，剑尖对着洞壁，有一股黑气在渐渐消散。
“师兄？”
闻声，沈亦清缓慢扭头，凭最后一点力气，微微笑道：
“止扬，我做到了。”
手再无力气，暮雪被重重抛在地上，铁器落地的声音在洞窟中回荡。
眼见人要倒，洛止扬连滚带爬地想要去接，可并未来得及。
最终，沈亦清还是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周围的事物像突然消失了一般，洛止扬眼中仅剩一人。
“师兄！”
怀中人气息十分虚弱，脸上不知是人血还是妖魔之血，几乎快要看不清面容。
洛止扬浑身颤抖，紧紧护住沈亦清，用脸贴近其脖颈感受体温，即使洛止宣赶上前查看，他也没有放开。
“沈师弟重伤，我们快点回去。”
“哥哥，你真的会救师兄吗？”
洛止宣心头一震，苦涩道：
“当然。”
闻言，洛止扬松开怀抱，“哥哥带师兄先走，我随后就到。”
弟弟的状态有些不对，洛止宣有些不放心，但为了保住沈亦清性命，他只能先行离开。
洛止扬独自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此处的妖魔都被沈亦清处理的差不多了，一些漏网之鱼也被洛止宣解决。
所以现在千冥洞气息纯净，丝毫不像妖魔聚集之地。
看着地上的血泊，脑海里浮现着师兄倒下的那一幕，还有那个带着血泪的微笑，洛止扬暗自下决心道：
师兄，我不会再让你出事了！
天色渐暗，霞光满布。
洛止扬回来时，沈亦清已被救治完毕，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若不是其肉眼可见的地方都缠满了纱布，看上去就跟普通入睡没有区别。
这种情况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洛止宣便让他在药庐养伤，由景辰和向祥羽轮流照顾。
得知消息，沈羲真也急忙赶过来，看上去像是哭了很久，眼睛红肿，见洛止扬进来，凶狠道：
“滚！不许你来看哥哥！”
“羲真。”景辰觉得有些不妥，开口阻止。
本以为二人又要吵闹一番，可景辰等了好久，也没有听见洛止扬的反驳，而是等来一句极其平淡的话语：
“爹爹和哥哥呢？”
“应该都在抚兰居。”景辰叹口气，扭过头，却被他的状态吓到。
散乱的头发能遮住他额头上浅淡的疤痕，却遮不住脸上干涸的血迹。
洛止扬目光低垂，眼睫有被打湿过的痕迹。
他整个人散发着疲惫的气息，看上去生生矮了一截。
用干净的帕子替他将血迹擦净，景辰道：“放心，我会照顾好亦清。”
“好，多谢。”
晚霞红如血，洛止扬抬头，心里自嘲道：
原来我如此渺小无用，连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