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洛止宣站在原地沉思，在旁的沈亦清呼吸平稳，对一切一无所知。
无能为力，所有事都无计可施。
洛止宣攥紧拳头。
父亲寿命修为有损，沈师弟灵脉尽断，止扬痛苦万分。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把沈亦清留下。
无论是为了止扬还是阿真，他都不能走。
回到院子，洛止宣再次见到沈羲真时，对方正在画画，只不过一看到人进来，就立马把画藏起来。
“宣哥哥，我没在画你，真的。”
见到他，洛止宣方才的痛苦纠结减轻不少。
还有人需要依靠他，所以，不能倒。
“我带你去见沈师弟。”
沈羲真站起来，狠狠点了下头。
“嗯！”
跟着他来到一个特别偏僻，而且还没有来过的地方，沈羲真觉得有些发怵。
这里明显鲜有人来，都没有一条正正经经的路可以走，沈羲真走的有些吃力，落在后面。
手突然被人牵住，沈羲真抬头，只看到一个侧影。
“当心。”
心跳好像突然停止了一瞬，沈羲真直直地看着那只修长有力的手，半天没缓过神。
等到了木屋前，路变得平坦好走了些，洛止宣放开手，“到了。”
手心的温度突然降低，沈羲真怅然若失地看着洛止宣，还有些委屈，对方却视而不见。
“去吧。”
沈羲真迈步进屋，看到哥哥面色如纸地躺在床上，立马把刚刚的情绪抛于脑后，跑到床边拉着他的手，边哭边说：
“哥哥，你看看我，你说过会回来的！”
“过段日子，他会醒来。”
虽然宣哥哥对自己很好，但在他和哥哥之间，沈羲真还是选择哥哥。
洛止宣没了沈羲真，还有洛止扬。
可沈亦清除了他，再无旁人。
“宣哥哥，你走吧，我来照顾哥哥，不会再让你们把他带走。”
洛止宣张张嘴，却无话可说，只得转身离去，把屋子让给他们兄弟。
事到如今没什么可解释的，对于他们，洛家的确有所亏欠。
山下人群熙熙攘攘，唯有一抹浅青形单影只。
在街上买些吃食，洛止宣去了萧家。
萧家密洞。
洛止扬醒来时，手已经可以抬起来了，但其他地方还不能动。
转头看了看周围，生活用的必需品还挺齐全，看来自己确实得在这待上一段日子。
也不知道师兄现在怎么样？
若是没了师兄，自己身上有着一条人命，该如何自处？
等他回到洛家，怎么面对羲真？
一股饭菜的香味飘进了洞中，还有一串脚步声。
但洛止扬此时并没有什么胃口，不想吃，也不觉得饿，向门口看去，果然是洛止宣。
“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
“已经两三天没进过东西了。”
洛止宣将东西一碟一碟地拿出摆好。
“没胃口，不想吃。”
他放下东西，“父亲从未觉得你不配当洛家的儿子。”
“我不想说这个。” 洛止扬扭过去头，面朝墙壁。
“至始至终，无论如何，你都是洛家的人。”
“哥哥可知，我对下不下山这件事已经无所谓了，但是，”洛止扬含着泪，声音颤抖。
“爹爹罚我、怨我，哪怕将我赶出洛家不再相认都毫无怨言，只是莫要牵连旁人，毁了师兄。”
一时之间，洛止宣觉得自己失去了好多东西。
父亲被迫闭关，弟弟们也不再信任。
世家第一公子？
这个名头又有什么用？
“哥哥，你回去吧。这点痛，我已经能接受了，师兄他更需要你。”洛止扬闭上眼，不打算再理会洛止宣。
这并不是迁怒于哥哥，他是真心觉得自己已无大碍。
更何况，哥哥还救了师兄的命。
这事，也怨不得他。
“记得用膳。”洛止宣垂眸，淡淡道。
这晚的兰幽山比往日还要安静，还要空旷。
连续几天洛家萧家两头跑，每日光赶路就要八九个时辰，洛止宣精神和体力多次近乎崩溃。
但再怎么累，身上的担子还在，而且也要去看看沈亦清。
抬头看不见丝缕月色，树林里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不远处有了灯火，沈羲真端着一盆水，正准备往院子里泼。
只见他抬头一见到来人，就变得惊恐万分，在慌张之中把盆甩出好远，撒腿就往屋里跑。
当初沈亦清进千冥洞受重伤，沈羲真也是这般不让洛止扬探望。
虽然那时的方法更为激进，但此时被对方如此提防，洛止宣心中还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