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离开，洛止扬将人带到浴室，洗去一身酒味，又拿了自己的一套衣服给他换上，才把人抱到床上。
整个过程沈亦清都睡得特别沉，洛止扬却出了一身汗。
等他沐完浴，回到屋里时，沈亦清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发呆。
“师兄？”
沈亦清闻声看向他，瞬间就红了眼眶。
这副样子把洛止扬吓了一跳，连忙坐到床边捧着他的脸擦泪。
可没想到，自己一靠近，沈亦清就钻进了他怀里，手里紧攥着一片衣襟，带着鼻音道：
“我好想你。”
泪水沾湿了洛止扬胸前的衣襟，滚烫的热意透过皮肤，传到了心里，长期以来的思念终于在此刻可以宣之于口。
“师兄，我也很想你。”
“我等了你那么久，你为何不来？你……答应过的。”
“抱歉师兄，是我的错。”
两人就这样抱了好久，久到洛止扬的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
“师兄？”
怀中的人像是又睡着了，不过还紧紧攥着洛止扬衣襟不撒手。
洛止扬无法，只能就着这个姿势，顺势将人侧放在床上，自己也躺在其旁边。
这个姿势极为亲密，但洛止扬心里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把人搂进怀时，还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满足感。
“师兄，好梦。”
清晨，天刚蒙蒙亮，是弟子们上晨课的时辰。
本以为自己已经醒得够早了，洛止扬没想到自己醒来时，师兄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起身出门寻人，发现沈亦清在院子里坐着，石桌上搁着两人份的早膳。
“师兄，你醒得好早。”
“昨日我什么都不记得，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倒也不是全无印象，毕竟哭了好久，不提也罢。
也还好，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师兄没给我添麻烦，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洛止扬转身去洗漱，突然想到了什么，扭过头，笑着说：
“生辰快乐，师兄。”
“你也是。”
等他转身离开后，沈亦清闭上眼。
还是，逃不掉了啊。
若是有足够的勇气说出一切，他会不会……
不会！
沈亦清灰眸一睁，抬头望向那人离去的方向，见无人，松了口气。
你忘了你是什么了吗？
你可是……
灾星啊。
“我不是。”沈亦清灰眸平静得可怕。
你的父母双亲，难道不是被你克死的？
你那双不祥的灰眸，正是灾星之兆。
为了他的安全，你还是离他远点吧。
“我不会害死他。”沈亦清紧抓石凳边缘，指节清晰见骨。
“只要这人界还有我牵挂之人在，就不会入魔。”
“你死心吧。”
脑内声音不再言语，那股心理压迫随之消失。
指尖磨出了血迹，但丝毫不觉得痛，沈亦清松开手，喉头随之一腥，便飞速跑到院外，冲墙角吐出一口黑红色的血来。
他盯了片刻，用土将血迹掩埋，无事般回到院中。
……
用过早膳，洛止扬向沈亦清道出了今天的计划——下山。
当然，这是经过哥哥同意的，洛止扬也是求了好久，再三承诺早去早回才被应允。
只是现在山下没有集市，莲花也都谢了，没什么好物好景可以看。
“师兄，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洛止扬有些难为情，“这兰幽镇，我还没师兄熟悉。”
“我想去的地方，在郊外。”
“郊外？是说陆家的那个宅子？”
沈亦清垂眸，“是，也不是。”
既然师兄想要去，那就没有不陪同的道理。
二人来到郊外，途径莲池，唯有一片绿色，沈亦清停下看了一眼。
知道师兄喜欢莲花，洛止扬开口，“师兄若喜欢，回头在山上开一方莲池如何？”
“我并没有那么喜欢莲花，你误会了。”沈亦清目光放远，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不喜欢？！”
不过，师兄好像确实没有明确说过喜欢莲花。
原来都是自己想当然了。
洛止扬感觉受到了打击，亏他之前特意挑了个莲花簪子，还好没送出去。
转眼到了陆宅，这宅子好像被重新修葺过了一般，看起来并不像多年前走过水的样子。
再一次回到故地，沈亦清却神色淡淡。
“师兄，想进去看看吗？”
“不了，在外面就好。”
洛止扬有些拿不定主意，带师兄下山是为了让他开心，可自始至终，师兄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师兄来这里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