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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巴克门口,旁边的女孩突然给了我一个轻轻的耳光。Шww.loveYueDu.?М
四下无人,可这姑娘的行为也着实过于豪放了点。
虽然姑娘长得不错而且也没打疼我,但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嘴巴子我还是得问个明白。“小姑娘?你……”
我还没等问完,女孩突然转过头瞪了我一眼,我感觉到一阵微微的眩晕感,有点像椅子上坐久了突然站起来那种恍惚间的晕厥感,虽然相当轻微。
“你瞪我干什么?”我扶着额头问。
那女孩的神情突然显得异常兴奋和惊讶。我见过很多那种因为各种惊喜而五官扭成两团麻花或者眼神能爆**舌的夸张表情,但是还真没见过这么夸张的。
说实话,我有点被吓到了,紧张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
“你还记得我瞪你?”女孩的问话中还带着颤音。
“当然啊,我又不傻。”
“你还记得我抽你耳光?”女孩声音中的兴奋感觉马上要决堤了。
“我还怕你不记得呢。”
女孩开始绕着我转圈跑,让我感受到我似乎招惹了一个运动神经很发达的女孩。
我刚要开口,她突然不转了,而是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明白了,你是顾兰老师上午跟我说的那个超忆症患者。”
我点了点头。
2
记性太好能被称为一种疾病,我也是这几年才听说的。
我被诊断患有“超忆症”。
超忆症,简单来说就是记忆力太好。从小到大发生的所有经历、所有过去,都异常的刻骨铭心。如果回忆对他人来说是蒙眬的剪影,那么对我来说就是清晰和精致到每一个像素的纪录片。
我还能清楚地看见十一岁的时候吃的糖葫芦,还能感受到山楂冰爽酸甜的口感。
我还能记得每个课本的每个汉字、每个符号,乃至于每张纸页带给我各不相同的触感。
我还能想起第一次去海边的时候闻到的咸湿的气息和海风拂过脸颊的感觉。
只有超忆症患者才能理解,遗忘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太过完整的记忆其实可以很简单地摧毁一个人。
十几年来,我需要尝试着习惯这过于沉重和庞大的记忆。而且要定期地来顾兰这里做适当的心理咨询。
而今天,我在这家星巴克约了顾兰却没见到本人,而是终于见到了她之前总在提起的代理咨询师。
“当然是顾兰叫我来的,不然还能是谁?”面前这个永远安分不下来的小姑娘理直气壮地说。
“好好好,就算你是顾兰的代理咨询师。你也不能给我一耳光啊?”
她听到这里,突然皱了皱眉头说:“我很难跟你解释这个事情,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喝点东西吧。”
我俩站在星巴克门口被里面喝咖啡的人当傻子看了一分钟后,我鬼使神差地同意了和这个女孩去喝咖啡。
星巴克那个一脸标准模板化的服务员递上两杯摩卡,她抬起手狠狠地捏了一下服务员的鼻子。
那个一脸懵的小伙子和目瞪口呆的我表情却出奇的一致,不过不消半秒,那小伙子的神情突然淡然下来,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走回去继续干活。
她笑着端过摩卡,走到了最角落最边缘的位子,然后一本正经神神秘秘地说:“我能删除别人的记忆。”
我差点没把咖啡喷出来。
“不用露出这种表情吧,你刚才也看见我拿走那个小哥的记忆了。”要不是我刚才亲眼见过她的本事,我还以为她疯了。
不过现在我会以为我疯了。
我说:“那个,能具体讲一下么?”
她瞥了我一眼,显得很不情愿的样子
“我告诉你啊,要不是顾兰老师嘱托我,我才不会透露给外人半句。”
我尴尬地点点头。
“世界上有些人呢,有那种可以删除别人记忆的能力。当然啦,我就是其中之一。这种能力的强弱差异非常大,我的极限就是偷走别人最近五分钟内的记忆。”
像她这种轻描淡写地说出惊世骇俗话语的风格,一时间还是没能让我接受。
我思考了片刻,感觉问题越来越多,像是凌乱的线团,没有线头,没有头绪,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等下……顾兰知道你具备这种能力?”
“早就知道啊!喂喂,你以为顾兰老师只是个简简单单的心理咨询师?她的团队,在什么脑记忆啊、脑电波领域啊,都是有出类拔萃的科研成果的!”
我一边是震惊,一边是别扭。
“还有一点,你说有些人,也就是说能删除记忆的人还不止你一个?”问的时候我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门。
她赶紧示意我压低声调,我反而觉得这种话就算上大街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