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我要见王爷。”他沉下声道。
赵潜表情丝毫不动，干脆利落拒绝道：“免谈。”
“你以为你是谁！”姚文翰激动大喊，“你凭什么决定王爷见不见我！”
情绪上来，姚文翰顾不得太多，指着赵潜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只是像他这样从小接受良好教育饱读诗书的文人，即便是骂人，也不会太肮脏难听，顶多算个阴阳怪气。
所以赵潜别说左耳进右耳出，他连进都不进，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等到姚文翰停下来，他才好整以暇笑了笑。
“说完了？”
姚文翰满眼血丝瞪着他。
赵潜保持着微笑，说道：“来，我告诉你凭什么。”
在姚文翰越发不甘嫉妒的眼神中，他句句吐字清晰。
“凭我如今站在这里，说的话有用。”
“凭我说动王爷只留我一人，而你，是走的那个。”
“我能凭借的东西多了，你还想听吗？”
……
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
姚文翰好似是被赵潜打击到，良久没有说话，直到太阳西斜，明亮的蔚蓝色的天空逐渐染上了橘红，他才轻轻笑了一声。
笑声越来越大，姚文翰几乎要把眼泪笑出来。
末了，他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有些可怜地看着赵潜。
脸上是对赵潜的自嘲，也是对自己的。
“是，你能留下来，可那又如何？”
“你能光明正大站在王爷身边吗？”
萧天灵是王爷，这就注定了龙阳对他来说永远是上不了台面的，他的身边可以有男人，却绝不可能是最重要的那个，他还是会娶妻生子，会有一个王妃一个侧妃，全都是有家有世的大家闺秀，他还会有孩子，到头来，即便赵潜如了愿，谁更可怜还不一定。
他满含恶意地看着赵潜。
本以为这句话会戳中赵潜的心事，因为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最不甘心的地方，也正是因为这个，他犹犹豫豫踌躇不前，失了先机。
岂料赵潜闻言只是笑了笑。
……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
姚文翰目眦欲裂，他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杂耍优伶，而赵潜却是那台下看客，自己的不甘，自己的绝望，自己无处寄托的感情，在他看来都是可笑的。
“我笑你无知。”赵潜答道，“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做不到。”
“无知？”他的声音颤抖，双拳紧握，“你又知道些什么？我在王爷身边近三年！你又能知道王爷什么！”
“三年，很长吗？”赵潜轻描淡写回道。
姚文翰愣住，有些迷茫：“什么？”
赵潜失去了和姚文翰对话的兴趣，示意下人将人送走，便转身进了王府，不管姚文翰在后面怎么嘶吼抗拒，他也没再回头看一眼。
从王府正门，穿过祭祀的两殿，再到后面会客所用多福轩以及乐道堂，再到后面居住的后殿……
赵潜满意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
——终于干净了。
他将眼底冒出一丝的血红压下，微阖的双眸中，是没有人能看懂的情绪。
……
“赵潜？”
侧面，天灵正牵着归元的手走来，看见站在花园门口的赵潜，便唤了一声。
龙螭转过头，面上露出自然温和的笑意，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刚才好像听见了文翰的声音？”天灵走上前来，没有发现归元稍稍打了个颤，并且往自己身后躲了躲。
他是真的有些怕现在的龙螭，龙螭如今浑身溢散出来的灵力让他感觉不太好。
有一种这个人一定会做些什么很可怕的事情的感觉。
倒不是说归元怕自己受到伤害，他更怕的，是龙螭疯到哪怕自毁也要留住诸灵。
而且，龙螭现在这个状态是真的很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归元不自觉又往天灵身后躲了躲。
龙螭听到天灵话语中的那个称呼，嘴角的笑容加大。
“文翰？”
上扬的尾音听起来有些危险，天灵一下警醒起来，连忙改口：“姚文翰！”
龙螭这才满意，上前伸手蹭了蹭天灵的脸蛋，然后低头在他脖颈处深吸了一口气，稍稍闻到一点独属于诸灵灵魂的味道，心头沸腾的情绪这才压制下来。
只是苦了小王爷未经人事，被这一举动逼的脸颊通红。
“姚文翰已经解决了，你无需担心。”
天灵担心的不是这个，他担心的是：“你没有为难他吧？”
龙螭一点不忌讳，笑着说：“如果说了几句话打击到他不算的话，那便没有。”
天灵不是很满意，皱着眉头不赞同地看着他。
“你答应我要好好安排他们的。”
“我安排的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