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人腿下一软，脸上陪笑打着马哈哈。
“哈哈哈，这”
结果一看那哭得梨花带泪的沈树，先是想这皇太子下手可太狠了，人都打出血了。
不对劲呀！沈树不是鬼吗，怎么现在还会哭了，还能流血。
凑近看了个真切，发现没错，眼底一喜，这可是个大发现啊！
“殿下！这可真是了不起啊！了不起！”
顾知起只看到这术士看着沈树一直在那点头狂喜，也不知道是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话给我说清楚。”
“殿下你就没发现沈树有什么不同？”
这让顾知起不由的又将目光放在了沈树身上，打量了一番，摇头作罢。
“哎呀！是泪跟血呀！”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一般人被”
话说到一半，顾知起恍然大悟，不可置信的盯着沈树。
“但他确实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我虽然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这实乃一大奇迹呀！”
可很快张山人发现这并不是什么死而复生，因为能碰到沈树的依旧只有顾知起。
“那他现在这是怎么了？降智还是丢了魂？”
“这……”张山人也实在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于是又埋头到他那堆古籍里，这回看样子他有的找了。
顾知起也没打算在那傻等着，将这哭死苦活要找爸爸的熊孩子直接打晕了拖走。
结果沈树醒了才是一顿折腾的。
“你这是绑架，是犯法的。”
“哦？小屁孩还知道绑架啊。”
“叫谁小屁孩呢！我已经七岁了。”
气鼓鼓的咬了一口嘴里的吸管，又喝了口奶。
“哦，是嘛，那还真是大呀。”
漫不经心的口吻，但沈树看样子当真的听了，眉眼都带起了笑意。
“诶，你去哪？”
顾知起指了指手表，说:“这个点的大朋友也要睡觉了。”
“但你还没告诉我爸爸在哪呢！不许睡！”
说着一路跑过来挡在了他面前，顾知起也懒得跟他费什么话，直接将人打横扛了起来，任凭他怎么叫唤，那拳头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好了，别闹了，明天就带你去找你爸爸，现在该睡觉了。”
顾知起是真的感到身体疲乏了，或许是释放了太多信息素的不适，又或许是其他的原因，现在他只想睡觉。
“你别骗我，骗人会长丑鼻子。”
房间里沉寂了好久，才低声嘟囔了一句好，听起来竟像梦呓一样，模糊不清。
半夜有雨淅淅沥沥的不大，但却下个不停。
顾知起是被那杯子落地的声音惊醒的，一瞧身边没人，于是摸起了身去将外面的灯打开，果然是沈树。
放松了下来，惺忪着睡眼把半个肩膀都靠在了门上，对着门下那人开玩笑道。
“小屁孩，不是挺横吗？还知道饿。”
沈树神情一愣，疑惑的盯着楼上那人，带着不确定反问试探。
“顾先生？”
这清冷的语气，顾知起来了精神，这睡一觉就回魂了？奇了怪了。
不自觉站直了身子。
“啊，啊没事，你是饿了吗？”
略显尴尬。
走下了楼去的时候，沈树已经在捡那些玻璃渣子了，顾知起下意识就一把拉了他起来。
“都是玻璃，你怎么徒手去捡。”
“不碍事的，我是鬼，又没有感觉。”
“哦，是。”
空气中都有些尴尬的气氛，沈树先开了口解释。
“不知怎的，有些口渴，就下楼倒了杯水，没想到吵醒你了，抱歉啊。”
又是那种疏离感。
“鬼也会口渴，也会饿吗？”
“啊？”反被问到，沈树一愣。
“我家里有监控，看到你做饭了。”
那岂不是什么事都被看到了，沈树扭过头去，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不好意思，擅作主张就用了你的厨房。”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好奇问问。”
话语刚落，顾知起就已经倒好了俩杯水，另一杯已经推到了他面前。
“谢谢。”
喝了一口，久违的感受到一些温暖。
“我也是最近才发现我可以吃东西的，但尝不出什么味道。总想做些人的事情，我还是不太习惯当个鬼。”
脸上淡漠得像无欲无求的人，但手上却把杯子握得更紧了些。
顾知起淡淡的看了一眼，又望着窗外的小雨。
“想起些以前的事了吗？”
“嗯，一点小时候的。”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就要离开了，“我……我可能就要离开了。”
顾知起没有接话，只是那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