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懒得跟他解释,郁闷地起身要走,聂摩眼疾手快把他按回椅子上:“现在不爱没关系,反正人都在你被窝里了,只要你把人宠上天,早晚不得把心掏给你。”
说着,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木盒,笑得意味深长:“你们成婚了,老夫还没给份子钱呢,这东西送你们,老夫觉得你应该需要。”
霍霆瞧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嫌弃地说:“不需要,你留着自个儿用,军营里头有事,我不跟你瞎扯了。”
“哎……”聂摩拉住他的手臂,将小木盒端在霍霆的眼前,循循善诱:“真不要?你真不要?你要是把它给美人用了,那绝对是春色无边。”
霍霆一听就知道里头大概是什么东西,他抬手将面前的东西拨开,面无表情:“自己让管家带你去房里,本王贵人事忙。”
“哎你小子!”聂摩快步跑到他面前,再次挡住去路,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件,坏笑道:“拿去,这是老夫在漠北边境时,意外截获的书信,看里头的内容,是瓦格王写给楚缙鸿的。”
霍霆接过信件,抽出里面的书信展开看了眼,不由拧了下眉毛,聂摩凑过去,捊着胡须说:“没想到吧,楚缙鸿与异邦互相勾结,这等于就是与虎谋皮来着,他这脑子不知道怎么想的,做个闲散王爷多好,逍遥自在。”
“皇上赐他封号为逍遥王,意在敲打,但他要是想找死,谁也拦不住。”霍霆将信纸重新折好放回信封里,而后交代了几句:“想吃什么叫膳房给你张罗,你可别自己去捣鼓,把厨房烧了得赔的,还有本王的院子不许去,不许随便在府里头放的小毒虫等恶心玩意,要是抓到,本王把你扔到荒郊野外去。”
语毕,抬脚头也不回地离开,聂摩对着他的背影气鼓鼓地骂了句“逆徒”,而后脚底一转,径直朝霍霆的院子走去。
大理寺内,沈习云双手搭着椅扶手,冷厉地凝视着面前的年轻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被问的人搓搓手,不自觉吞咽了下唾沫,小声道:“贾涛。”
沈习云点了点头,十指合拢放在小腹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沉声问道:“听说你是个不学无术的子弟,还有和你父母一样,爱好赌博,就靠长生寄回家的俸禄和贵人给的赏赐过日子,对吗?”
贾涛在沈习云的气势下喉结有些发紧,他嗫嚅着说:“没……没有。”
“没有什么?”沈习云说道:“你们以前家境困苦,但现在却变成了锦衣玉食,光靠长生的那点俸禄是不可能的,所以你们可是有别的财路?”
贾涛嘴巴紧闭,沈习云见他没有回答,继续慢条斯理地问:“你家里的其他兄弟姐妹呢?”
“没……没有了。”贾涛眼神躲闪,就是不敢去对上沈习云的眼睛,这副模样一看就是心里头有鬼,沈习云从桌上的木盘里拿起一把薄刃,指甲从泛着寒光的刀身滑过,放柔了语调:“说吧,他们去哪儿了,你要是不说,就把舌头割了罢,反正留着也没有作用。”
贾涛吞咽着唾沫,咻地朝后挪动:“你……你要干什么……”
沈习云思索般地靠在椅背上:“锦衣玉食虽好,但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人不为己,就得被天诛地灭,何苦呢?”
他的声音带着股蛊惑的意味,贾涛攥住身上的衣服,眼底隐隐带着几分动摇,沈习云瞧得分明,他起身单膝蹲在贾涛面前,将利刃抵在他的心口处,手微微向下滑,外衣被割出一道细小的口子,贾涛缩着瞳孔,盯着那把利刃,紧绷着背脊不敢乱动。
沈习云缓声说:“你怕死对吗?但你何来的勇气敢嘴硬不招呢?是不是有人向你承诺了什么?承诺会把你救出去是吗?”
贾涛把头摇成一个拨浪鼓,拧着衣角惶恐不安地说:“大人该知道的,不都……都知道了吗?就是宫里的姚嫔娘娘指使的,她……”
“放肆!”沈习云忽地厉声道:“此事兹事体大,你若敢再这般颠三倒四,即刻送你去见阎王!”
话落,沈习云将利刃猛地钉入了地板中。
“铮”的一声,贾涛浑身打了个激灵,叩首期期艾艾道:“别……别杀我……”
沈习云沉着眸子:“那你还不快点老实交代。”
贾涛喘着粗气,费了好些劲儿,才缓缓开口说:“家里前头还有个大姐,跟长生一样都是进宫去了,不过伺候的不是同个主子。”
沈习云问:“是哪个?”
贾涛说道:“是芩妃,大姐之前本来是卖给芩家当婢女,后来跟着芩家小姐进宫的,芩妃与姚嫔当年是同批秀女,但这些年来姚嫔比她更得圣宠,芩妃早就记恨在心,所以才会让我大姐,跟长生一起联手谋害皇嗣,嫁祸给太子殿下。”
与此同时,碧霄殿内,姚成玉抬手挥退左右的宫女,疑惑地看向江严,江严说道:“娘娘那天,为何会去御花园?”
姚成玉靠着软榻,说:“太医说孕期要多走动走动,所以本宫每天那个时辰,都会去御花园散散步。”
她停顿了会,又说道:“当时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