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后的一个非周末,时寒跨越整个城市来找夏曲,因为夏曲要出去实习了,以后两人见面可能就没那么频繁了。
夏曲的专业是影视美术设计,按理说他们还没正式毕业的不需要跟组,可这个剧的导演跟他们专业的导师关系匪浅,愿意提供两个为期一个月的学习名额。
“剧组鱼龙混杂,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两人并肩坐在学校操场边的长椅上,趁四下无人,时寒勾了勾夏曲的小手指,“不要让我担心。”
“知道了。”夏曲的眉宇间尽是不舍,他们还处于热恋期,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这一个月能想象是怎样的度日如年。
“那你会不会想我?”时寒难得露出了一丝孩子气,向夏曲讨要一个安慰。
“傻子。”夏曲左右张望了半晌,确定没人后,快速在时寒唇边啄了一口,“当然会了。”
离别在即的吻,总能勾起更多的情愫和不甘,时寒想到两人现在还没真正地深入交流过,全身的血液都跟着燥热起来。
行动先于大脑,也不管周围有没有其他人,时寒吻上了夏曲的双唇。
来不及品尝这美妙的滋味,夏曲吓得一把推开了时寒:“别乱来。”
时寒:“可是我舍不得你走。”
夏曲“……”
这人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这么粘人了?
*
再舍不得,也到了离别的那天。
剧组在南方的一个影视城拍摄,虽说距离文滨市也不远,高铁只需两个小时的车程,可是剧组的生活向来都是没有规律可言的,黑白颠倒更是常态。
夏曲一个连学校都没有住过的小少爷,时寒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生活。
纵有千万般不舍,时寒还是把夏曲送上了高铁,像每一个送行的老母亲一样,时寒给夏曲装上了一大箱零食。
夏曲:我这是要去山沟沟里了吗?那边什么东西买不到?
影视城在文滨市的东南方,纬度偏低,十月中旬的气温依旧火热,但早晚温差极大。
来了不到三天,夏曲就感冒了,被时寒发现,又是两天后的事了。
因为夏曲实在太忙了,两人连单独相处的十分钟视频通话时间都挤不出。
时寒这天等到凌晨两点,才等到夏曲回到了酒店。
视频没有滤镜,屏幕里小了一圈的脸让时寒心疼万分,那种看得到却摸不到的痛苦久久地占据在时寒的心尖。
他真想顺着网线爬到对面去。
“感冒药按时吃了吗?”时寒担忧地问道。
夏曲点了点头,带着浓浓的鼻音:“吃了,消炎药也吃了,比前两天好多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对于夏曲的隐瞒,时寒有些不高兴了。
“也没多大点事。”夏曲轻描淡写道,“再过两三天,就能痊愈了。”
屏幕里的人不说话了,把脸转向一旁。
“我错了我错了,我的好学长。”夏曲见人不高兴了,连忙认错,“下次有个头疼脑热,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就算忙到再晚,夏曲也能接到时寒的视频电话。
日子在度日如年中又过去了一周。
昨天深夜收工的时候,大家都收到了剧组的通知,说今年的最后一个台风马上就要来了,预计翌日下午两点左右登陆,所以明天停工一天,后天看情况而定。
回到酒店后,夏曲想着都快凌晨三点了,就没再打扰时寒,抱着手机睡着了。
从来剧组的第一天起,他就忙得脚不沾地,有时候连场务的活都抢着干,毕竟他只是来学习观摩的,对剧组一点贡献都没有,剧组人挤人的,他不想只当一个碍手碍脚的人。
手机屏幕明暗交错了好几次,都没能叫醒进入深度睡眠的人。
夏曲实在是太困了,他从小就是个作息规律很好的乖宝宝,从没体会过这样的生活。
第二天,夏曲在狂风呼啸中醒来,影视城的所在地虽然不靠海,不是第一登陆点,可台风外围的影响极大,听说这次的台风是近年来最大的。
上午十点,风力越来越大,外面的世界狂风咆哮,好似一头雄狮在嘶吼,大雨如注,形成一片片垂天而下的雨帘,树枝肆意摇摆,杂乱无序,大风在用尽全力撕扯着这个城市。
文滨市比较内陆,不受台风直接的影响,台风到了文滨市境内,早已减弱成了热带低压,不痛不痒地下场雨,刮几阵风,就过去了。
夏曲带着一丝好奇,坐在酒店的窗边。
树叶是横着飘的,雨也是横着走的,可见风的速度有多快。
街道上空无一人,偶有几辆大车经过,有些容易掉落下来的广告牌,也被市政提前拆了下来,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蓦地,一辆蓝色的出租车停在了酒店门口,从后座下来一个人,让夏曲觉得有些眼熟,可雨实在太大了,雨幕模糊了视线,他还没多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