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位小弟转身离开,心安理得地躺在时寒怀里的夏曲,睁开一只眼睛用气音说道:“马上就要上钩了。”
时寒低头,轻轻吻上那两片微凉的嘴唇:“但愿如你所说的那样。”
“嗯。”夏曲在时寒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又闭上了眼睛。
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驱散这寒冬的冷意。
时寒怔怔地望着近在迟尺的人,脸色因低温冻得有些苍白,双唇因他的辗转泛着一层润透的水光,纤长的睫毛细细密密又根根分明,嘴角舒展,没有一丝恐慌,仿佛躺在自家舒适的沙发上。
时寒想,因为家人保护的太好,总是这么没心没肺地活着也挺好的,就算身处困难,也不会自乱阵脚,反而给人一种信心满满甘愿共同进退的感觉。
天地万物里,岁月长河中,有个人能陪你携手向前,这种滋味确实不错。
这么好的男朋友,在一起一生一世都不够。
夏曲接下来的人生,将由他接手,他会让这个热情开朗的少年,永远保持住初心。
“你有什么愿望吗?”时寒问,从这走出去后,他想陪着夏曲一起,做他想做的每一件事。
“操——”夏曲犹如从梦中惊醒,瞪大眼睛望着时寒,“说什么临别赠言呢你。”
时寒:“……”
他发誓,他真的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想陪夏曲去吃好吃的,去玩好玩的而已。
但此情此景,确实不适合说这样的话,搞得他想实现将死之人的愿望似的。
“呸呸呸!”时寒觉得真是晦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单纯的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或是想做的事情,等出去了,我陪你。”
必须得解释清楚才行,否则也太膈应了。
夏曲眨巴眨巴眼,知道时寒没有钻牛角尖,不是那个意思,松了口气,他让时寒附耳过来,悄悄说道……
“就这?”时寒不可思议道。
夏曲扑闪扑闪着大眼睛,无比真诚地点了点头。
说话间,两个看门小弟吊儿郎当地回来了,手里拿着一麻袋东西,走到时寒和夏曲面前,抄底一倒,七零八落的一堆东西散在他们面前。
拇指粗的麻绳、小臂长的短刀、一把铁榔头、一把铁锹、一把绣花针……
杂七杂八、零零碎碎摊了一地。
小弟们还很贴心地在旁边放了一盏充电的节能灯,好让他们看看清楚。
时寒看见一个貌似装着农/药的瓶子滚到了自己脚边:“……”
这是要对他们用满清十大酷刑吗?
这些道具也太寒碜了点,能不能走点心?
你们老大经费给少了吗?还是你们贪污受贿自藏腰包了?
“我们也是讲人权的。”小弟一号踢了踢脚边的一团麻绳,“自己选个死法吧,别逼我们动手,一死一活,你们自己选吧。”
“赶紧的吧,外头都黑了,天黑好上路。”小弟二号附和道。
装死的夏曲:“……”
一脸懵逼的时寒:“……”
“我死我死,我去死,让他活着走出这里,两位大哥,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时寒蹙着眉头,假装神色慌乱,“你总得告诉我们到底得罪了谁吧。”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很多变/态/杀/手,不都喜欢留下大名吗?
正所谓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进来之前我们不都说了吗?还死不明白啊?”小弟一号开始暴躁了,“赶紧啊,别耽误我们收工!”
时寒:“……”
你们倒是挺有时间观念。
“凭什么你们让我死我就要去死啊,还有没有王法了。”时寒象征性地挣扎了起来,是个人的正常反应都不会坐以待毙。
“别哔哔了,我们也是拿钱办事,再哔哔我们哥俩亲自动手了。”小弟二号的智商明显在小弟一号之上,劝人去死的言语都比较富有逻辑性,“到时候会死得更痛苦。”
“多少钱,我出十倍。”时寒露出了看见一线生机的确幸。
“你这钱啊,我们有命拿都没命花。”智商担当小弟二号冷着一张脸,果断拒绝。
“我出一百倍,再帮你们办好护照,送你们出国,从此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怎么样?”时寒跟两位打着商量,他就不信有钱还没人赶着推磨了。
“你想让我们出去当黑户啊,躲躲藏藏一辈子?”小弟二号的脑回路异常清晰,油盐不进,还反呛了时寒一句,“这么有钱,留着自己去阴曹地府花吧,说不定还能买个一官半职,走上人生巅峰呢。”
时寒:“……”
他好像遇到了可怕的对手。
前浪拍死在了沙滩上,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啊呀哥!你别跟他们哔哔了,快点动手吧!”小弟一号的耐心即将告罄,一脸焦急地在二号耳边小声说道,“我约了人八点准时开黑呢。”
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