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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庄文陶看来,小朋友可以没有演过戏,也可以没有演技,因为可以学。
怎么学?当然是用小朋友那惊人的模仿能力去学。
不是说让簿情事事去模仿别人,而是以模仿为基础,逐渐琢磨出一套属于自己的演技。
这才是庄文陶的初心。
能让他这么上心,也足以说明他有多看重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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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间
给簿情化妆的是一名大概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算是圈内较为有名的化妆师,叫楚笑。
化好妆后,他表示要亲自为簿情换装。
待簿情褪去上衣后,他双眸一凝,“咦?你这是?”说着,围着簿情转了一圈,目光在他白皙修长的脖子上打转。
簿情不明所以,“楚哥,怎么了?”
“啧啧,年轻就是好,”楚笑笑得一脸暧/昧,将拍摄要穿的衣服给他穿上,“不过呀,还是要节制一些的好,毕竟,你还小。”
“?”簿情茫然地眨了眨眼,“什么?”
楚笑将他的衣领拉好,掩去脖间一左一右几处拇指大小的红痕,嗤道:“得,跟哥就不用装了哈,哥可是过来人。”
簿情:“……”可能真的是他太笨,总是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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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妆照有三套衣服,一套仙气飘飘的白色素衣,一套华丽的戏服,还有一套君王独有的龙袍。
前两套拍得还算顺利,剩下最后一套。
簿情坐在椅子上,楚笑干脆利索地给他的脖子化了道逼真到触目惊心的血淋淋的剑伤。
接着给他换上龙袍,再顺手给他套了一头长白发,瀑布般柔顺地披在身后。
簿情的脸型原先看着比较奶,但经过楚笑鬼斧神工般的化妆技术,再加上华丽的龙袍,硬是给他衬出了几分独属帝王气质的意思来。
最后,楚笑上下打量他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
再次踏入摄影棚,不远处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倏然映入眼帘,簿情惊得往后退了一大步,他怎么在这?!
傅忘之锐利的目光第一时间捕抓到他的动静,忍不住蹙眉。
他……真的那么可怕?
迎着他的目光,簿情:“……”不知道现在掉头就走不拍了行不行?
很显然,那肯定是不行的!
摄影师是一名绑着马尾,四十来岁的男人,见到他直接上前把他推到了傅忘之身边。
突然被推到男人身旁,熟悉的气息瞬间将簿情笼罩,先前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恐惧感,顿时又漫了出来。
他几乎是跟惊着的小兔子一样,往旁边蹦开了一米远。
摄影师:“……?”
傅忘之:“……”
他抿了抿唇,男孩脸上惊恐的神情莫名刺眼。
“簿情?”摄影师疑惑地看了看簿情,又看了看地面,“怎么了?”怎么跟踩着钉子似的?
簿情的目光下意识投向傅忘之,兴许是为了配合拍摄,男人换下了先前穿的那身厚重铠甲,此时身着一身稍显破烂却仍能看得出极为华贵的素色玄衣。
发型被特意弄乱,几缕发丝零散地垂在那张交错着数道触目惊心的新旧伤疤的脸上,整个人装扮虽显狼狈,但他却站如松柏般挺拔,一双狭长的眼睛,犹如黑濯石般熠熠生辉,闪烁着凌厉的光芒,叫人无法忽视。
值得注意的是,他的脖子上也有一道极为逼真的血淋淋的划痕。
这一刻,簿情心脏莫名加快了几拍,脑海里倏然浮现出囚将的某一段剧情。
【闫柏之被迫远嫁邻国皇帝——南风鸣,心系于他的兄长闫柏忱毅然决然追随在他左右。
新婚夜,钟情于闫柏忱的南风鸣得知闫柏忱竟然钟情自己的阿弟,也就是他新进宫的“男妃”,恼羞成怒之下,隔着一层薄薄的帐子,在闫柏忱的面前强行宠幸了闫柏之。
被这样羞辱,还是当着自己钟情的兄长的面,闫柏之一夜白了头,从此黑化。
而闫柏忱则被南风鸣以闫柏之为质,各种为难与羞辱,日子比那阶下囚更为难过。但是为了心爱的人儿,他全都一一咬牙挺着,只待有朝一日能够手刃狗皇帝,救回心爱的人。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还没等到他动手,一向单纯善良的弟弟,竟然亲手手刃了南风鸣,还成为了邻国最大的君王。
弟弟身披黄袍日,一对痴情人终于再次相见,光明,似乎就在眼前。然而就在这时,心如死灰的闫柏之却提起长剑往脖子上一抹,自刎死在闫柏忱的怀中。
一直作为精神支柱支撑着自己的心爱之人死在自己怀中,闫柏忱没有丝毫犹豫拿起同一把剑,狠狠往脖子上一抹,两人就此长眠他乡。】
很俗套,也很狗血的一段剧情,却赚足了一干原著粉的眼泪,有嗷嗷叫着问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也有嗷嗷叫着骂南风鸣狗皇帝不是人等等……
总而言之就是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