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的内心也相当之矛盾,心绪相当之复杂。
自己的心腹说死就死了两个,不光如此,更是碰到了这档子事,自然,他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可是就算他看向耿定中,耿定中眼下自己都毫无办法,他能怎么办?
以至于此刻,四周,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有如死水,针落可闻!
一众人而今则是站在山岩之上,呆望着还剩下寥寥无几的铁链。
这些铁链被那帮人给炸了,现如今早已残破不堪。有如断裂的骨节支楞在山崖之上。
换做在平地之上,想要爬到上面去倒并不是不可能,关键是,这些残存的一段一段的铁链则是有如巨龙一般,盘旋而上,顺次望去,直达烟云缭绕的所在。
这些铁链从一众人所站着的岩石的顶端顺着一块紧贴主峰的山岩盘旋而上。
自岩石之上绕开后,所到之处,全然是壁立千仞的悬崖,而悬崖之下,则是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渊。
光是这层,一般人就难以承受,更何况,此刻,因为方才一众人引燃炸药的关系,本来稳定的山岩此刻进入了震荡的状态,以至于不时的,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碎石从山崖之
上崩裂,进而向深渊之中滚落。
这些石头虽然不大,但是同样相当之致命,万一被命中,在铁链之上这种紧平衡的状态之下,唯有死路一条。
若非是修为极高之人,估计无人敢碰,就算修为再高,也害怕意料之外的潜在威胁。
正因此,一众正蓝堂弟子之中,纵然是修为还算靠前的何东此时也是低垂着脑袋,不住的踱步。
此人心头的焦灼自然不必说,和耿定中相比,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耿定中此刻不说,他也决不可在此地一直如此消耗下去。
以至于眼下,此人虽然心头极不乐意,但犹豫了一番,他还是再度抬眼看向耿定中:“堂主,要不咱们还是求求肖凡那小子吧!”
“什么?求?”
听此,耿定中的脸上顿时有如针刺火烤。
让他去求肖凡,并不是不可以,只是眼下,终究是当着一众正蓝堂弟子的面。
身为一个堂主,现如今在一个叶家区区的修者面前卑躬屈膝,以后,就算是侥幸拿到了圣物,巩固了自己在天极门之内的地位,坐住了这个堂主之位,他也注定坐不稳,更坐不踏实。
而此时,和他有同样
想法的自然不只有他一个。
而今,站在另外一侧的一个正蓝堂弟子顿时听不下去:“我说何东,你到底想的什么鬼心思,让我堂主如此,你觉得你对得起堂主么?”
这话出口,何东的确无话可说。
不过耿定中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他心头本就有此意,只是眼下,碍于面子,他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合适的人选,现如今,当他的双眼落在何东身上的一刹那,此人顿时计上心头。
此刻,耿定中骤然打断另外一人的话头,趁机给何东带高帽子,“其实,你们师兄何东这话也并不是没有任何道理,毕竟,肖凡此人确实厉害。”
听此,何东心里自然高兴。
不过说到此处,此人立刻话锋一转:“既然何东也有此意,要不,我现在就授予你临时堂主之衔!”
“这!?”
这分明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何东脸上的高兴之色顿时销声匿迹。
只不过眼下,耿定中已然不给何东任何拒绝的机会,而今,只见耿定中缓缓自四个人抬着的尊坐之上缓缓起身:“本堂主敕令,现授何东代行之权!”
话已然到此,何东自然不敢
推诿,眼下,此人只得单膝跪地,哑巴吃黄连。旋即,拨开人群,厚着脸皮,径直朝一众西宗守备而去。
现如今,一众西宗守备和正蓝堂正隔着一处低矮的岩坡。毕竟两帮人之间逐渐出现了嫌隙。
靠得近了,总是担心会被另外一方给坑害。
眼下,看见何东正从对面走来,其中一人不觉小声道:“这帮人究竟想干什么呢?”
另外一人同样露出一脸惊愕,不过很快,注意到此人的目的地正是自己这边,此人不觉冷冷一哼:“八成是来求咱们肖公子了!”
以至于眼下,眼见何东正要自自己的身旁走过,此人顿时站了起来,拦在前面:“怎么?现在你知道求咱们肖公子了?之前干嘛去了?”
这帮西宗守备本来对于一众孤傲自大的天极门门人就没有好感,现如今,耿定中手底下这帮正蓝堂之人的虚伪嘴脸更是让几个人极度愤恨。
这帮人一旦遇上危险立马颠了,可一旦碰上好事,就算是隔着九道山梁,都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
尤其是不久之前,那档子事,更是直接激起了一众西宗守备内心的愤恨。
正是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