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亲随部曲。
人的名树的影,刘再升这种镇守一方,威望卓著的大将一出来,对于己方来说就是一针强心剂,对于敌人,则如同催命的阎王一般。
“狗入的,圣人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让你姓史,你这回鹘儿,把这好好的仓颉之姓,给玷污了!”
刘再升怒火万丈的看着史崇敏,因为史崇敏跟他一样是来自于阗国,算是东归派中的一员,这狗东西的叛乱,直让刘再升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烫。
“擂鼓!一个不留!”
刘再升大喝一声,战鼓擂响,数百甲士从三面包围过去,忽明忽暗的火把下,弓弦震动的声音,如同蜂群出窝。
李仁恕毫不犹豫的扔掉了手中的硬弓,转而拔出长枪,招呼着同党往右面看起来最薄弱的地方冲去。
没办法,能将几百套甲带进神都洛阳,就已经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万万做不到还能带进来几百张弩。
现在对面人数只比他们稍多,却敢三面合围,那么相应的,每一面的人数自然就要少于他们,若是能鼓足勇气猛冲一边,还是有可能冲散这些敌人的。
不过,事实证明李仁恕想的太多了,他是淮北贼,讲究一个藏踪匿迹,真正的战场上搏杀,可不是他在淮北时那般轻松。
今日出现在紫微宫中的这七八百甲士,真正的紫微宫侍卫只有不到一百人。
其余有琼热多金拼命从守护皇后的三千憾山都内厢都中,挤出来的一百人,主力则是刘再升从东打到西的两百心腹部曲。
就是这四百人,就远不是这几百淮北贼和一票只知道在平头百姓面前逞勇斗狠的山贼、水匪能对抗的。
弓弩攒射,血雾漫天飞起,七八十步的距离,擘张弩击发出的高动能弩箭,不是任何甲胄可以阻挡的,只一轮射,冲在最前面的淮北贼就倒下了数十人。
他们或许在乡野间纵横殴斗的时候很悍勇,但在这种冷血无情的杀戮面前,根本支撑不住,直冲了二三十步,好多人都心生惧意。
而憾山都和刘再升的部曲们却仿佛没有感情的机器般,一发弩箭后,在瞬间又连发两箭,随后肩并肩,身着铁甲,手持长枪如墙而进。
这一下,连李仁恕都没有继续猛冲的勇气了,倒是被曹仁尊等所谓辉煌未来引诱,知道自己已经没了活路,出身河西的叛乱甲士还有些勇悍,也只有他们还敢上前搏杀。
而其余人等,都从故意留给他们的空缺,争先恐后的逃跑。
但这明显是个陷阱,刘再升要是连这点事也办不好,就没资格被称为东归派第一名将。
李仁恕等人刚从这个缺口派出去,就听的马蹄阵阵,原来这个缺口的外面,一队五十人的具装甲骑已经等候他们多时。
李若泰虽然年岁上去了,但悍勇不减当年,五十具装只用了一个猛冲,直接就将无头苍蝇们的淮北贼彻底击溃。
李仁恕惊恐的张大了嘴巴,绝望举起了长枪,周围的甲骑眼看还有个敢反抗的,不约而同从三个方向冲了过来。
一员盔缨被涂成了银白色的甲骑队正,还在二十余步外就从腰间掏出一个流星锤,甩了两下后,瞬间丢出。
忽明忽暗中,李仁恕根本看不清,等听到风声就已经晚了,带着尖尖棱刺的流星锤猛地击中他的面门,将他的口鼻眼瞬间就打成了一团烂肉。
还未惨叫出声,甚至身体都没落地,从三方来的甲骑就已经赶到,三把马槊从三个方向袭击而来,李仁恕顿时就变成了一块不规则的肉块。
至于史崇敏,他呆呆的坐在一片尸山血海中,来来去去的甲士都对他视而不见,只有两个熊虎一般的猛士盯着他,防止他突然跑掉。
刘再升慢慢悠悠的走上前来,这种级别的战斗对于他来说太小儿科了,他上前来,是为了一个体面,一个属于东归派的体面。
“贱奴!某等二百年不忘故国,随圣人东归再兴大朝,何其荣耀,偏偏出了你这么个贱奴。”
刘再升已经很久没有亲手杀过人了,但眼前史崇敏东归派和大周伯爵的身份,注定只能由他来终结。
史崇敏刚想抬头说点什么,‘咚’的一声,一柄乌铁锤,就锤到了他的头上。
刘再升阴沉着脸,一锤一锤毫不停歇,直到把史崇敏打成了一滩肉泥,才喘着粗气停下了手。
“圣后教令,史崇敏此贼罪大恶极,曝尸荒野不得收尸,全家男丁即刻诛灭,妻女入教坊司!”
刘再升大喝一声,随后却拉住了就要去执行的一个锦衣亲卫校尉。
“还请留点颜面,不要让他的妻女入教坊司。”
锦衣校尉沉默片刻,随后点了点头,不让妻女入教坊司当然不是放了她们,而是给个痛快。
同时,京兆长安府的动乱也基本平息了。
与神都洛阳不同,京兆长安府有慈贤法师临时反水,还有罗玉儿不顾家小性命的大公无私,更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