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的法力空伐,精神倦怠。
因为旋风不但小,还极其松散,晃晃悠悠的。
白离川不耐烦地伸手,烟袋一挥,打乱了马震泽的动作。
“逞什么能啊!你还以为之前呢,小旋风卷着风雨雷电就来了?看那地上几个货,不知道以为门缝没关严,吹进来的扫地风呢!”
马震泽也没动气,只是略微皱眉:“白日罢了,晚间如何?”
白离川还是有点怨气,话也不好生说:“哎呀,追你那几个人一看就是怂包,这都几天了?不会再来了!”
马震泽摇摇头,只是看着他,眼里有点担心。
白离川忽然想到自己身上,声音小了几分:“那些狐狸,应该也不会想到我在这吧?”
自己说完,自己都不信。
城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虽然凡人不明白,但修行的都懂,那天雷劫,和下雨时候闪的雷不一样。
再说,下雪还打什么雷?
追踪自己的那些狐狸,肯定会注意到的,追着味,自然也就嗅过来了。
想到这里,自己盘膝坐好,双手合十,歪歪头:“我教你念段经吧,护身保命。”
马震泽摇头:“我……不信佛道。”
白离川坐直身子:“我让你念就念!佛门光大,唤名解忧,不管你之前信什么,一念就灵!”
马震泽还是拒绝:“你不懂,我真不行。”
白离川双手捧住他的脸,自己鼻尖对着,咬牙切齿:“我让你念就念!废什么话!”
马震泽下巴上的伤口很大,被他捏得生疼,忍不住张口,轻轻叹了一声:“哎呦……”
白离川赶紧松开手,面上有点尴尬,紧接着,头上噗噗两声,冒起一对白色绒毛的耳朵。
马震泽双目一闪,迅速眨动几下,没出声。
白离川舔了舔嘴唇,也一下哑了火。
正是两相无言,便听得院子里一阵喧闹,乱七八糟的走进许多人来。
马震泽仔细听得,似乎是说小少爷出了什么事。
想了想,扶着床沿站起身。
白离川一把拉住:“干嘛去?”
马震泽抬了抬下巴,朝外示意。
白离川眼睛翻了翻,撇撇嘴:“哎呦,这才刚认识,你就替他着急了?怕死了男人,嫁不出去啊?”
马震泽不听他胡说,稳了稳身子,慢慢朝门外走去。
白离川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咣当往床里一躺:“你爱咋咋地!死了我换一个!”
出的门外,果然所料不错,家奴小厮跑进跑出,脸上表情丰富至极。
有的担心,有的焦急,有的满脸新奇,等着看热闹。
更有几个丫鬟婆子,看着就有点害怕。
马震泽转过围廊,朝正房内一瞧,叹口气。
段英杭还是穿着早晨那套衣裳,可不知怎么的,被他扯得七零八落,帽子摘了,马褂脱了,内里褂子的领口,开得好像白离川似的。
一边脱,一边不断打晃。
他身子坐在地上,屁股和腿不动,随着腰身往上,像个茧蛹似的打着圈。
脸上五官错位,眼睛上翻,看不着黑眼仁,嘴巴大大张开,舌头使劲向外伸。
可能是张得太过,引起他止不住的干呕。
有个大胆子的小厮,试探着向前,伸手拍了拍段英杭的肩膀,小声唤道:“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段英杭并不答话,还是打着圈晃。
小厮见没什么事,又往前迈了两步,想来是平日与段英杭比较亲厚,俯下身,双手伸出,想去拢他的领口,嘴上还劝:“少爷别脱衣服啊?你哪不舒服你说,我们给你请郎中啊!”
谁知本来只是打转的段英杭,茫然的眼里,仿佛一下有了目标,双目一瞪,猛地伸头,一口咬住了小厮的脸!
“啊!!少爷别——啊啊啊!!”
被咬的,叫得撕心裂肺,院子里面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远远避开,丫头婆子尖叫着缩回了室内。
马震泽不退反进,右手放在腰间,两根手指叠起来,轻轻弹了弹他的小鼓。
谁知,不但没有制住段英杭,就连鼓里的水娘都没有醒。
不多时候,段夫人提着裙子,几乎是跑着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娘子,不知道是府里的姨太太,还是少奶奶。
夫人左右一看,伸手揪出个小厮,居高临下地吼道:“怎么回事?刚才好好的呢?”
小厮有点哆嗦:“夫人,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少爷说今天有了新宅院,要回去看看,谁知道刚走半路,这就哆嗦上了,吵着冷!”
段夫人将人一把丢开:“放屁,冷还脱衣服?”
两个平时跟着出门的,赶紧围上来,跪在夫人身前,连比带说:“是是,我们也说奇怪呢!可是,不多一会,少爷就开始打摆子,可见是真冷,我们就赶紧将他扶了回来!这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