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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何日可还乡

处,揪着尾巴,半唬半骗,完成了她第一次征讨。

    年轻的白狐根本分不清,是不是所有的情欲都该如此,痛苦,为难,恐惧,又难以抗拒。

    此后每年,只要春季一到,身体难以把持的时候,她便会理所当然地与之交媾。

    无边的颤栗里,夹杂着魔音贯脑似的教唆,你只配臣服,只配屈辱。

    不能娶妻生子,繁衍后代,只有我愿意赏你一场痛快,封堵你羞耻又可笑的发 春!

    她的存在,是白离川长达百年的梦魇,却令他又毫不怀疑的以为,所有交合都是如此。

    一揪尾巴,就该认命地言听计从。

    她从不打他,可句句如刀似剑,一点点摧毁着他的全部人生。

    直到……娘亲终于发现了胡小姐的所作所为,多年情意,一朝全废!

    先生……不是我矫情,不肯去你的堂上走走,只是如果,你知道了我的不堪,想必那送神诀,第一次唱,就是为了我吧?

    白离川使劲甩了甩头,虽然不敢承认,但胡小姐说的没错,他若不是心里有人,根本无法抗拒她的魅术,习惯那么可怕,如肉中刺,骨里钉,永远根植在那里。

    张府与段家本来相隔不远,白离川虽然没有运动发力,却还是很快就走了回去。

    仔细想想,段英杭也没有什么不好,偶尔人形遇见,只当他是马震泽的朋友,受不得拘束,所以没有进府。

    从来也不阻止自己去“探望”他,每次走,都有些点心或者小玩意相送。

    可能他是真的喜欢先生吧,所以爱屋及乌。

    每个人都有人关心和惦记,而我,本来就不配有的。

    白离川没有用法术,直接推开门缝,进了东厢房。

    马震泽一贯睡得沉,别说是开门,就是将他抬走,扔雪地里,估计也……

    “去哪了?”

    马震泽半敞着衣襟,分开双腿,手臂放在两个膝盖上,弓着身子,望着门口小小的狐狸。

    黑暗里,那头白色的长发异常扎眼,一半垂在床铺上,一半甩在胸前,挡住了里面难以窥探的密境。

    白离川四只爪子仿佛钉在地上,直直望着他的眼睛。

    深不见底的黑暗里,带着一点少有的烦躁。

    “我……我去找点东西吃。”白离川声音很低,凤目落下,盯着自己的前爪。

    这谎言实在太过拙劣,晚上的时候,黄子玉刚给他买了四只八珍鸡,然后,就眼睁睁的瞧着他一个人得意洋洋地全吃了。

    哪里有那么大饭量,又饿了?

    马震泽抬起头,看了看月亮:“月初,小心些。”

    月亮不圆的时候,白离川晚间的能力就更加有限。

    白离川慢慢朝他走了几步,心里翻腾难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马震泽双手一长,将狐狸抱了起来,放在身上揪了两把:“十五,我们出去看灯。”

    白离川总是有很多恶作剧,捉弄段英杭,或者贱兮兮地带着黄老太太乱跑,骗她的小法术。

    再不然,冒着危险也要将水娘叫出来,领着人家鬼魂站在太阳底下,坏坏地看着她的身子,一会浓一会淡。

    他本来就是山野中的灵兽,是自己想与他立约,这才受了拘束吧,马震泽想。

    “你还过上元啊?那不是小孩子过的吗?”小狐狸小声嘀咕。

    马震泽想了好一阵:“不去了。”

    白离川一下子跳起来,扑到他脸上,柔软的肚子毛乎乎地贴了满脸,四只小爪子在脑袋上蹬了好几下:“怎么可以反悔!!”

    白震泽将他从头上抓下来,搂着一翻身,闭上眼睛,几乎是一呼一吸之间,又睡了过去。

    东方青白,天光淡弱。

    马震泽仰着脸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肩膀,睡得很是端正。

    大约肚子的位置,被卧了一个浅浅的圆坑。

    一只小白狐毫无形象地睡在上头,四脚朝天,长嘴巴张开一半,露着四颗犬牙,口水黏得毛上,被子上全是。

    黄子玉站在床头,十分上头地拉上帐子。

    自己坐在桌子边,肩背挺直,一手握着一本灵枢经,慢慢研读。

    过了好一会,院子里洒扫人等,这才起来,提水烧火,有条不紊地忙碌。

    黄子玉正念到精要处,忽然觉得身后有些烟雾飘过,虽然不多,但是有点呛得慌。

    “哎我说,这,这都写的什么呀?”

    一回头,白离川一身黑衣,头发胡乱抓起来,半敞着衣领,松垮着腰带,歪斜着肩膀站在身后。

    手里的烟袋锅子,青烟袅袅,他正吧嗒吧嗒抽的自在。

    黄子玉用手扇了扇烟,有耐心道:“这是医书,白兄有何指教吗?”

    白离川干笑两声:“指教?我……我不认识字。我就是奇怪啊,你咋这么有精神呢?还惦记考状元呢?”

    黄子玉笑笑:“读书也不全为了考,书中自有黄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