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离虽然看不到甘国栋,但他似乎却能看到她与她身处的环境。
“生死门?”方离愕然,举着手机快步往前走,门连着壁画,壁画连着门,沿着墙壁走了一圈,共有五幅壁画五扇门,均匀地等分了圆形的墙。“真的是生死门,真的是传说中的生死门。”她兴奋地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圆形墓室响起迭迭回音。
有句谚语:生与死仅是隔一扇门。古代的曼西族人似乎早就认识到生死的一体两面性,所以创立生死门这种神判○11形式。当某人被怀疑犯下重罪,却又没有明确证据时,他会被带到封闭的房间里,房间里会有五道一模一样的门,他可以选择打开其中一扇门,如果生门则生,如果是死门则死。在神权观念盛行的先民时代,人们普遍相信有神灵的存在,并会保佑好人、惩治坏人。所以生死门上都刻着眼睛,意谓神之眼看着一切,罪恶无处遁形。
生死门一直仅存于传说之中,没有任何文献证明它曾经被作为裁判形式。没想到今天在尘封两千年的古墓里发现它,这实在是惊人,方离兴奋得难以名状,自言自语地说:“五扇门、五幅壁画,原来古代的曼西族人也深受五行之说的影响。”
甘国栋似是发出一声不屑的嘲笑,说:“华夏文明哪一个不是受到原始五行崇拜的○12影响?要知道五行乃万物之本。”
方离不理会他的不屑,兀自兴奋不已,说:“甘教授,为什么会在这个墓室里出现生死门呢?”等了片刻,也没见甘国栋回答,她忍不住又呼了一声,“教授?”
“我很累,让我休息一下。”
甘国栋疲倦微弱的声音,让方离重新想起他受了重伤,她对着甘国栋所在的方位歉意地笑了笑,说:“对不起。”心思很快地从甘国栋身上转回生死门上,她伸手抚摸着石门上的神之眼,推开石门的想法在脑海里****。但她知道这是行不通的,五扇门里只有一扇是生门,一旦弄错,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可能是整个古墓倒塌,也有可能会有其他意外?总之只有一次机会。
方离心中不无遗憾,身处一个伟大的建筑物里,却不能观其全貌,真是一件残忍的事。刚才她在上面的第六第七墓室时,也曾想像过肩辇转到正确位置时会发生什么事,没想到是这样子:五扇简朴的石门,五幅阴霾诡异的壁画,空无一物的房间,神秘的生死门。现在她忍不住又开始想像,当生门打开时,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又会通向何方?
光是想像就已经令她激动万分。只是五扇,哪一扇是生门呢?它们看起来一模一样。方离凝神思索了一会儿,心想可能解开生门之谜的关键藏在壁画里,于是她拿着手机继续看壁画。
第二幅壁画上绘着:一人被绑在十字型桩上,四周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两个执刑人员正拿着铁剪剪他的手指;手指将断未断,暗红色的血淋漓不绝。方离只觉得一股冷气在脊梁上来回蹿动,心想:“想不到曼西族的刑罚如此残酷,这斩手刑跟五虐之刑○13里的刖差不多。”看到这些阴霾的壁画,令她很不舒服,但想到要破解生死门可能得靠它,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看。
第三幅壁画绘着:一人被绑在木凳子上,执刑人员正用尖刀与水银剥他的脸皮。被绑的那人脚不停地蹬着,脸皮被剥了一半,露出暗红的面部肌肉和白色的肌腱……方离浑身一个激灵,胃不舒服地收缩着,酸水涌到喉咙口。她连忙走到另一幅壁画前,视线一接触这幅壁画,她愣住了。
第四幅壁画没有前面的残忍内容,但是所绘的内容对方离来说却是似曾相识的。壁画上一男一女****被关在一个笼子里,笼外一个执刑人员正将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送进去。蛇头探动,红信舒卷。这与洪庆华、蒋屏儿被蛇咬一幕何其相似?方离皱紧眉峰陷入沉思,看来洪庆华与蒋屏儿除了演绎“生命的起点”这个符号外,还另有深意,是巧合还是有心?
方离从沉思中回过神,走到最后一幅壁画前面,墙壁上绘着这样一幕火灸的场景:一个人被绑在木架上,脚边堆满了木柴,木柴的一角已经烧了起来,火苗灼着他脚心,他痛得脸都扭曲了。其中一个执刑人员弯腰将火炬凑近木柴的另一角。不由自主地,方离想到被大火烧成几根残骨的郭春风,虽然形式不同,但同样都是火刑。她站在最
后一幅壁画前,皱起眉头,生死门带给她的喜悦淡却,另一种骇怕占据她的心房。
半天没说话的甘国栋开口了:“你看到了什么?”
方离喃喃地说:“我看到古代曼西族的五种刑法,定杀○14、剪指、剥脸、毒刑、火灸。”
“定杀?”
“是的,就是把人扔到水里淹死……”方离边说边又转到第一幅壁画前,“咦,不对,不是定杀,好像是神判的一种形式。”刚才她看得匆忙,没有留意到画面上,河里绑着那人已经解开脚上绑着的绳子。将人绑住扔进河里,如果能自己解开绳子逃脱,或者超过一定的时间没有沉下去,就可以宣判无罪,这是神判的一种方式。
甘国栋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