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革履的大男人冲自己比心，周灿没有恶心的感觉，反而是像被人扔到了冰窖里一样，浑身上下拔凉拔凉的。
他尽量稳住自己颤抖的手，防止自己不小心触碰到指纹解锁的地方。
然后用衣服将自己包裹起来，真冷啊，比自己出车祸的那一天还冷。
周灿尽量放松心情，然后大量整个大厅，无边无际，整个大厅都看着上方一盏从来没有见过的巨大灯球提供光源。
灯球的下方是一台组合完成的超级计算机，各个机组被放在一个个铁架子上，组成了一个树的模样。
树底下围满了操作人员，看着比刚才躺在担架上的人还多，刚才因为被树挡着，全然看不见树后边的操作人员，可见放满了机组的树有多大。
往远处看去，就是一片黑暗，看不见人是从哪里出来的，又是如何在出分辨方向后又走入黑暗的。
在这个被光笼罩的半圆形空地上，方向，位置全然没有了意义。
有人因为拿不出现金，被一群身穿保洁衣服的人拖走，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再没了别的声音。
剩下的倒是有很听话的按下了自己手中的按钮的，然后按下按钮的人盯着虚空看了半晌后，将自己的钱放进蓝色小球里。然后整个人跟着小球一块消失掉了。
剩下有打算往球里放钱的，但看到人消失了，吓得将球扔在外边，大喊着要离开。
最后的结果边又是被一群保洁拖了出去。他们也不能说是人，在周灿的猜想中，他们估计已经死了，现在只不过重新获得了一次机会而已，但现在机会在你眼前，能不能抓的住，全然看命。
自己的命好，手里还有两块钱坐公交的车费，幸亏大雪封路，不然自己可能真的没命了。
当然自己不是最可怜的，最可怜的是贾文书，真个人跟在后边捡他们掉在地上的小球，这身西装应该是小一个码，套在他身上平常的时候看不出来，但当他弯腰去捡球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他有点难受了，整个人的额头上挤出细密的汗珠。
这时候一个男人走到周灿身边，说到：“看你不敢验证的样子，你也是用的假名字吧！”
周灿一惊，没想到还有跟自己一样用的假名字的，男人说，“你不用害怕，我早就不想活了。”
说话的过程中，男人总是无意识的张开胳膊，然后又被自己按下去。
“我叫傅稳，是跳楼自杀的，死的那个时候我感觉到了解脱。”
男人的胳膊又无意识的打开了，这一下差点给周灿一巴掌，下了周灿一跳。
“你不要嫌我话多，我之前总是没有人陪我说话，所以他们都说我看起来挺安静的。”说完，男人的胳膊又无意识的张开了。
傅稳问：“你能陪我说十分钟的话吗，我看只有你自己挺冷静的，所以我想和你说说。”
周灿看看自己手里小蓝球的倒计时，说到：“我可能没法听你讲完十分钟了，我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了。”
傅稳显然没有想到周灿醒的那么早，诧异了两秒后，说了句谢谢便开始讲述自己的一生。
周灿脑子里跟跟炖粥一样，傅稳说了些什么周灿只是听了个大概。
傅稳沉默了一会，周灿抬起头看着他，傅稳先将自己的胳膊按下，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块钱交给周灿，说到：“最后我想为自己做一次主。”
然后他拿起自己的小蓝球往光的边缘走去，周灿想拉住他，但抬起手的时候太冷了，他又把手缩回去揽自己的衣服。
等揽完衣服再看傅稳的时候，他已经走到光的边缘了。
周灿就那样看着他按下了手中的按钮，接着，刚才还跟自己说话的人数已经变成了一团血雾。
贾文书跑过去将掉在地上的小蓝球捡起来擦干净，又再次放回自己的公文包后就走开了。
“欢迎回来，我的主人周小山。”
一阵机械的声传来，这时候周灿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按下了按钮。
随后就是周灿眼前里流淌的记忆，先是声音，再是画面，慢慢都消失不见了。
最后在脑海中周灿想说：“你接着说，我还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