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晏道：“我知道。”
其实以元珲一的咖位，放在现代那也是妥妥的C位王者。
这么强的王者，怎么可能看上他这么个社畜呢？
但是……
“我怕我动你。”
元珲一愣了几秒。
荀晏忍不住纠结：“仙尊大人，你说人能不能同时修炼两种心法？”
阴阳合经是不能废的，毕竟魔尊会时不时的检查。
可他实在不想依靠身体进行修炼，所以只能另辟蹊径。
可惜元珲一给了他一个失望的答复：“不能。”
“真的不能吗？”
元珲一道：“人的经脉脆弱，修炼一种心法已是极限，若想修炼第二种，必须废除所有修为，重头来过。”
荀晏呆呆地坐着。
重头来过？
他可没有重头来过的机会。
在这凶残的魔族里面，他努力的活下来，已是最大的幸运。
再次确认无法修炼第二种心法之后，荀晏只好不甘心的放弃。
他坐了一会，忽的站了起来。
“仙尊大人。”
“嗯？”
元珲一的声音很柔和，似乎耐心十足。
想来也是，被关在石洞中不见天日，没有光芒，如被封闭在狭小的空间一般，只有自己一人。
这种封印，无疑是一种酷刑。
元珲一很久没和人说话。
他看向荀晏的方向。
青年似乎有些踌躇：“我……”
“我……我可不可以靠近你一点？”
“可以。”
元珲一眉间微微柔和：“是冷到了吗？”
荀晏没有否认。
他摸黑爬到元珲一身边，僵硬的坐在男人身边。
这一次，他尝试性的调动体内的灵气运功。
果然还是没用。
荀晏叹了口气。
耳边传来男人低声询问：“怎么了？”
他没吭声，而是拽紧披风。
“你可以与我说。”
男人道：“不必这般愁眉苦脸。”
荀晏下意识摸了摸脸：“我有那么明显吗？”
等等。
他愣了几秒，忽的面色一变：“你能看见我？”
“那倒不是。”
元珲一说：“我天生眼盲，黑暗于我不过是家常便饭。”
荀晏惊住了。
“怎么会？你的眼睛……”
“倒也不必惊讶，眼盲之事于修士而言并非坏事。”
“那你是怎么看到的？”
荀晏可从未听说仙尊有天生眼盲这一传闻。
更何况他与元珲一短暂的相处之间，他似乎从来表现出眼盲的状态。
这般想着，他忍不住看向元珲一的方向。
元珲一道：“心之所见，即眼见为实。”
“皮囊美丑于我而言，皆不如干净纯粹的灵魂美丽。”
荀晏没懂。
黑暗就像一片浓郁的海水，浓稠得像极了铺天盖地的黑雾。
他看不见元珲一的眼，自然也未看见，男人眼底深藏的温和笑意。
“我还是没懂。”
荀晏问：“所以你到底是用什么看的？神识吗？”
“你这么说也算。”
“可……”
荀晏脸色微微苍白：“你的修为不是被封印了吗？”
“这么黑，你也看得见吗？”
元珲一反问：“你不希望我看见吗？”
荀晏闭嘴。
他确实不希望元珲一看见自己。
毕竟他是魔族，未来早晚都要和他对上。
若是纯粹的黑暗，元珲一不知自己身份，不知自己相貌，不知自己名字还好，至少在未来，他们对上之时，男人不会因这段往事恼羞成怒，杀之而后快。
可若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