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城南区一中高三二次分班,分出一个飞跃班,目标是冲刺名校。
搬课桌书本到新教室一向是学生们最讨厌的环节,这会大部分人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趴在课桌上大口喘气,连去接水都懒得动。
一个身着西服的男老师踏着上课铃走上讲台,扫视一遍整个教室,道:“都到齐了吧。”
同学们齐声声:“到齐了。”
“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窦超。都知道自己来这个班是干什么的,我就不多说了。”
“下面开始点名。”
“白熙熙。”
“蒋烁。”
“……”
“路忻岩。”
“到。”直面讲台第二排的一个白净的男生站起来,窗外的阳光在他柔软的头发上洒了层金,他的声音听起来清清冷冷的。
后面和他隔了两个座位的程然抬起头来,看着那个缓缓坐下的身影,有些惊讶。
路忻岩?那不是和他初中同一所学校的怪人吗?
只不过两人一向没什么缘分,要不是初三在过一个班,同校三年,程然都觉得从没见过这个人。
就算做过一年同班同学,他和路忻岩也并没有过什么交际,高中要不是一起被分进了飞跃班,他甚至还不清楚路忻岩和他上同一所高中。
这不能怪他,要怪还是怪路忻岩太没存在感了。
对于路忻岩,程然也就一件事印象比较深。
那是初三开学不久,路忻岩总喜欢把喝完的饮料瓶放进书包里,有时也收集其他人的瓶子,哪怕是地上捡的。
久而久之,就引起同学们的嘲笑:“路忻岩你家该不会是收破烂的吧?哈哈哈……”
路忻岩对此从不做任何解释,表现的很平静,还是一如既往收集那些铁罐盒子塑料瓶。
他一向话少,独来独往,和很多人也只是点头之交。
只不过对于收破烂这种说法,程然并不认同。他仔细观察过,路忻岩也并不是什么废品都要,似乎只挑自己看得上眼的,并且放学后还会把这些东西在洗手池洗干净才带走。
程然和他不熟,没好去问过。
他倒是问过和路忻岩接触较多的同学一个问题:“你们对路忻岩好,可又为什么不和他做朋友?”
他们的答案都是:“哪里是我们不想和他做朋友?他这个人,虽然很好相处,但总是让人有距离感,从不和你交心。话特少,我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都觉得有压抑感。”
“而且和他玩起来别人看起来好像关系不错,实则他对你忽远忽近,忽冷忽热,性格特别古怪,就算有人和他做朋友,到最后感情也会被他自己慢慢疏远掉的。”
程然只知道,路忻岩是个不合群的人。
他回想起在初三毕业的时候,路忻岩没有和谁交换过同学录,也没有和谁打招呼说再见,甚至没一点不舍的情绪。
他就那么冷淡的,利落地收拾好背包走出教室。
程然仿佛看到他眼底若有似无的欣喜,再看他背影却有些莫名的凄凉。
“程然。程然?”
“啊……到!”程然一直沉浸在回忆里,听到老师点到自己的名字慌忙站了起来,动作太大,把自己课桌给顶翻了,哐当砸到前面同学的身上。
不料前面的男生瘦弱的跟猴似的,竟没承受住,身体前倾又推倒了自己的课桌,就这么多米诺骨牌一样的推到了路忻岩身上。
路忻岩措不及防被课桌撞击了后背,奈何前面是个女生,他便尽力拉住自己的课桌,却被撞地趴在课桌上一声呜咽。
这是什么仇啊……程然叹息着和他好不容易到来的缘分。
不过幸好旁边是过道,不然会殃及更多无辜群众吧……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程然同学,不用这么兴奋吧。”
“抱歉……”程然尴尬地笑笑,默默扶好课桌弯腰拣书。
前桌的男生和他的书都混到了一起,分拣起来有点麻烦,程然收拾的有点久。
正当他要拾起一本书时,却发现书下面盖住了什么东西,翻开来脑子有些炸掉了。
这是什么?卫……卫生巾?
班里已经有人看到了,私下不时传来噗呲噗呲的憋笑声,甚至听到有人小声讨论:“真操……姨妈男孩?”
程然此时拿在手中,藏也不是扔也不是,关键是……这不是他的啊啊!
他戳戳旁边和他一起拣书的男生:“喂,这哪来的?”
那个男生闪电般夺过来,眼疾手快扔到桌洞里,耳语道:“我妹的!”
程然骂道:“你妹的啊!”行吧,现在班里人都把他当变态似的。
班主任讲了一整节的鸡汤后仍有些意犹未尽,不过下课铃已响,他还是坚持做个不拖堂的好老师而离开了教室。
一下课,程然就走向路忻岩的位置,他实在是对他有太多的好奇,试图拉拢一下关系。
“抱歉,是我弄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