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听了文弱男生的揭示,并没有去纠结路忻岩做出的事情有没有悖于道德,反倒是一股怒气冲上来,快步向前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
“他做了什么是一回事,你骂了什么就是另一回事!我特么凭什么相信你一个旁观者的陈述,他自己在做什么在想什么你真的就清楚吗?!你妈的嘴巴不干净就别在这里说一堆屁话!”
他这一番话倒真是有些把那个男生吼住了,一时间竟没任何动作。
寸头拿木棍指着程然:“你小子把手拿开!还想打架吗?”
麻子脸的浓痰似乎格外多,又嗬了一口吐在地上:“是不是事实你看他屋里的东西就知道,而且这些尸体都摆在这里了,承认你自己交了个变态朋友有那么难吗?”
“你特么再说一遍!”程然先一把将文弱男生推倒在地上,接着就朝麻子脸挥过去一拳,直直打在他鼻子上,这股狠劲疼的他没有还手的力气。
麻子脸捂着鼻子,拿开手满手的鼻血,冲程然就骂道:“你个孙子,这可是你先动手的!”
文弱男生刚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屁股,指着程然:“揍他!”一声刚喊完,就和麻子脸一起扑上去。
文弱男生还好,力气不太大,程然打他就和拍篮球似的。麻子脸打起来就像发疯的犀牛,打在程然身上的几下着实让他吃痛。
最需要防备的是一直站在一边扛着木棍不说话的寸头,指不定什么时候从程然后面来那么一下,那就完了。
但不这样想还好,程然刚闪过去这个念头,寸头就举着木棍往他膝盖打,这一下过去,程然立刻被迫跪倒在地上。
木棍还要来第二下,往他背上打,程然被压制,还来不及反应下一个动作,准备好了硬吃下这一棍,却是过了好久都没感觉到疼。
转过来看到路忻岩用肩膀抗下了那一棍,身体向一旁沉下去,咬着牙吃疼。
“岩岩!”程然惊呼。
寸头饶有兴趣的一笑:“小杂种也想打一架吗?我正想揍你想的心痒呢。”
那木棍又被寸头再一次举起,程然膝盖处痛的暂时站不起来,急道:“你他妈敢动他一下试试!”
路忻岩架起胳膊将这一棍挡下,反手握住棍身,使出全力想要把棍子夺过来。寸头猜到了他的企图,把木棍往他的方向一顶,一端顶到他胸膛上,又抬脚踢上他腹部,将人踹倒在地上。
路忻岩就是这么运气不好,倒下后正好撞到地上的石子,后脑被磕破了皮。
程然揉揉膝盖艰难的站起来,朝寸头挥去一拳:“我他妈让你别碰他!”
寸头躲开行动不便的人的一拳还是很容易的,只稍往后退了一步,嘴角勾着,挑衅的看他:“那小野种还想帮你呢,看来你是他心中很重要的朋友啊。”
“你说,要是你因为他做的这些要和他绝交,他会不会选择去死呢?”
程然眉眼一禀:“我先让你去死。”
路忻岩缓缓站起来,拉住程然的胳膊:“别打了!我……我告诉你,把我做的一切都告诉你!”
路忻岩暗自有些埋怨程然,想程然刚才还让他不要冲动,现在自己却因为他冲动的打人,一点也没考虑自己。
并且还有点埋怨自己,埋怨自己总是这么懦弱,程然明明心里并没有在乎他做了什么,而是只想着维护他,自己却不考虑他的心情一直隐瞒,可又能瞒多久呢?
真是受不了,那种小心翼翼怕程然离开的心情,那种因为这个秘密左思右想的煎熬,太累了……
他选择再次相信程然,相信他不会离开。
“我做这些……是因为喜欢标本……”
文弱男生刚刚打程然的时候吃了瘪,这会把所有功力发挥到了嘴上:“屁的标本!你喜欢就可以滥杀动物吗?!”
路忻岩解释:“我没有滥杀!我拿的都是原本就死亡的尸体……”
“你拿它们的尸体剖皮剥骨,同样是残忍!”
路忻岩不会打嘴炮,说不出什么来,程然挡在他身前啧声道:“你们几个菜逼知道标本是什么吗?解剖动物是你们说的那样卑鄙的事吗?岩岩喜欢标本,喜欢解剖学,这多好?解剖学可是对医学最伟大的贡献,没有解剖学医学怎么能拯救人类?怎么还有医术?没有医术你妈还能把你们生下来吗?”
三人:“……”
虽然程然也不懂什么标本解剖的,就是能言善辩胡诌那么几句,但听起来真的像那么回事。而且三人在砸东西的时候也确实翻出来了很多医学书籍。
眼看三人一时谁都没有话说,程然趁机继续道:“听懂了吗?一群渣滓!你们差点祸害了一个医学上的奇才!”
“还有,赔钱。”程然一手向他们伸出来。
三人:“???”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骂着骂着突然就伸手要钱?
寸头一脸黑线:“赔什么?”
程然指了指被砸的一团乱的房间:“财产损失费!岩岩,你跟他们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