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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大了,吹得我眼睛疼。”原绕佯装淡定。

    李慎铭扣在原饶的大腿的手紧了紧,叹了口气:“那你把脸埋在我背上一会儿,我尽量赶回去。”

    “嗯。”原绕回应。

    李慎铭好像变了,连身上一如既往的肃萧味也变得平易近人起来,变成了不喜言说的沉稳与可靠。

    原饶有些难捱的愁绪,脑子像是播放影片般回映两人曾经在一起的岁月,曾以为霸道固执的李慎铭永远不会改变偏执的本性,而这场无疾而终的爱情只会是自己一人灰色的落败,却没想过也会有雨过天晴的一天,李慎铭做了改变,自己也欣然接受这种改变。

    家庭的不幸让原饶极度渴望爱,但也许渴望的不只是浓情蜜意的爱情,他深知自己其实是一个很贪婪的囚徒,身陷囹圄的同时,不仅要霸占别人感情,还渴望攫取更多,亲情,甚至于全部身心。

    原饶把脸埋在李慎铭的蝴蝶骨,其实吃完饭洗碗的时候小宝偷偷和他说了一句话:“我觉得李叔叔看你的眼神好奇怪。”

    原饶扭头问哪里奇怪了。

    小宝说:“他看你的眼神好像一直都带股着光。”

    原饶不可名状地愣了一下,又听到小宝的解释:“他盛好的第一碗饭是递给你的,会帮你吃掉你不喜欢的饭菜,烤火的时候也会主动往你的位置添火,然后给你披自己身上的衣服,反正就是只看得到你,你在哪里他就在哪里,你看,现在李叔叔又过来了。”

    原饶抬头,就看到李慎铭正向自己走过来,眼里烧着团火,原饶好像在里面看到了自己。

    他不知道李慎铭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心跳得极快。无端让他想到那一句“眼前是一轮明月,心里却是那道光。”

    李慎铭以前不会迁就别人,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却让原饶生出一种李慎铭已经努力很久,终于达成所愿的宿命感。

    他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在受影响的同时,李慎铭也在潜默移化地受他影响。

    这么骄傲孤冷的一个人,不食人间烟火气息,不会轻易考虑别人感受,也从来不会向对手低头的李慎铭,如今居然舍得放下身段,愿意从万里奔赴而来,在滂沱大雨中背着自己行走,可想而知得做出多大的跨步。

    “李慎铭,我是不是很自私啊?”原饶的声音小得几乎被埋没在滂沱的大雨里。

    其实李慎铭已经听这瓮声瓮气的问题,先是疑惑不解地停驻,眼看还有几步路就回到营地了,没回答,又继续往前走。

    回到房间后把原饶放到床上,从浴间拿来毛巾和打好的热水,然后细致入微地给原饶擦脸。

    原饶被弄得有些痒,连忙止住李慎铭的手,瞥到粘在李慎铭额头湿漉漉的发根,便心疼地拾起毛巾给人擦头发,李慎铭看着原饶认真的脸,想到被大雨埋没的问题,柔声道:“原饶,你一直都很好,我从来都不会觉得你自私。”

    原绕错愕地朝他看,连同手里的动作也僵着。

    “你听到了?”

    李慎铭起身把人揽在怀里,用更温柔的声音说:“相反的,我知道自己很差劲。”

    露出落寞的眼神,继续道:“我是一个冷漠的人,一直游移在人群的边缘,我不知道该怎么爱人,跌跌撞撞许多年,最后只有你教会了我这一点,遇到这么多人,除了你以外,我不会记住有关任何人的记忆。你像根刺,能让我在疼的同时,也感受到难以言喻的快乐。而我,对这种感觉,从来不会厌弃,反而甘之如饴。”

    原饶有点傻愣,问:“那林豫呢?你和他…”提起这个名字心里还在隐隐作痛。

    李慎铭握住原饶颤抖的手,说:“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你不喜欢他,为什么你们还会在一起?”原饶一头雾水,眼里疑问徘徊。

    李慎铭眼底登时染上一层晦涩:“任何存在都是有原因的,原饶,可不可以给我一些时间,有很多事我现在说不清楚,以后我会通通告诉你,好吗?”

    原饶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李慎铭此刻像是一个藏匿苦海的巨兽,哀鸣的同时却又被某种因素剜了舌头,难以言口地憋闷某种苦衷。

    有的话李慎铭现在不想说,他也没必要去强迫。

    看到原饶温柔妥协的样子,李慎铭眼底的晦涩很快淡化,翻涌成柔和的暖阳,继而体贴地卷起原饶的裤角撩到腿根,细细地擦拭每一处肌理。

    然后又给原饶擦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被人平摊,每一根都被关怀备至。

    无独有偶这双手很漂亮,没有多余的赘肉附着,弧度利落的指形像是天然去雕饰般,巧夺天工,如一根根晶莹剔透的润玉,不免让镇定自若的李慎铭心生旖旎,低头意有所指地亲吻无名指,甚至还含住一块凸起的骨节。

    “李慎铭?”原饶惊惶就要抽出手指。

    “你的手很漂亮。”

    李慎铭浅笑几分,暧昧地往原饶耳朵里吹口冷气,捎带着零星半点**意味。

    笑说:“不愧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