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把尸体带了回去,吴骛低头看了片刻,道:
“那白衣男子已于昨日自尽了,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近日魔物肆虐之事经常发生,可是魔界有变动?”
“说不准,”吴骛皱了皱眉,“魔界中还有一支不愿臣服的力量一直与魔尊对着干,魔尊念在昔日之情并未伤害他们,如今来看,怕是事情有变。”
“我去魔界看看,你二人回到当地蛰伏询问,若能抓到些小喽啰来,也是好的。”
陆真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怎么今日不见阿夙?”
“阿夙被我派去做别的事情了,”吴骛眼皮跳了跳,“你二人路上多加小心。”
“是。”
于是二人又匆匆的下去了,陆真心说他这中毒休息还没休息完全,就又要去搞别的事情了。
不知为何陆真心里总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他摇了摇头,把心下的顾虑压下,点了两只烤鹅。
朝代的变更并没有让招安酒楼发生变化,它还是一如既往的繁荣,陆真最厌倦在京城查案了。
要是荒郊野外,那还好说,那地方人少,好查,而且查出来魔物应该不会太厉害。
京城就不一样了,鱼龙混杂的,摸查难,一般敢这么肆虐的魔物绝不是等闲之辈。
二人吃着烧鹅,戚假似乎意识到了他的苦难,问了一句:“在想什么?”
“不知该从何查起,此事像是突然爆发的。”他喝了口茶,“阿嗔如何看?”
“我想到了,”戚假笑道,“想知道吗?”
?他搞什么。
陆真挑了挑眉:“想。”
“你亲我一口,我便告诉你。”
一瞬间陆真的脸色爆红,他看了看四周,乌泱泱的全是人,隔壁还有一桌黑衣黑帽的人,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觉得邻桌这行人有点可疑。”
戚假歪了歪头,不说话。
“不行,这里很多人。”陆真正色道,其实耳朵已经烧透了。
戚假最爱他这假正经的模样,他笑着举起了陆真的手背,低头吻了一下。
手背好像被烫了,陆真下意识的一个后仰,接着他连人带椅子地摔在了地上,周围人无不侧目,戚假很是恨铁不成钢地扶他起来,对周围笑道:
“家兄腿脚不方便,见笑了。”接着又靠在陆真耳边低语,“子痴啊,人吃饭的时候是没太多精力顾及旁人的。”
陆真感觉戚假摸过的每一寸都被烫了,他抽回手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道:
“你惯是油嘴滑舌,一肚子坏水,一天里净想着怎么闹我是了。”
他浑然不觉这话有多亲密,偏偏戚假顺着他笑了两声:
“是阿,是阿,是我不乖,子痴莫生气了。”
陆真“切”了一声,问道:“所以你说的到底是何办法?”
“今日这么大的事情,附近的居民应当有见过始作俑者,我们不如找附近的店铺老板问问。”
“这件事应该是外来者做的,城内居民大多为官宦,或是大家,魔教被视为邪教,众人避之不及,应当无人会修这条路。”
陆真寻思着点了点头:“也是,那我们先去问问。”
“现在先用膳吧。”戚假说着夹了个鸭腿放在陆真碗里,陆真低头继续吃饭。
看来最近发生的事情着实是烦,饭量都减了不少,戚假想,就吃了两碗,子痴以前都是三碗四碗干的。
想到这里,他更是骂了一顿花人间,什么魔尊,连魔界都管不好,还要让他们收拾破摊子。
此时正在蛮荒打架的花人间突然打了个哈欠,面前的对手看见他如此,更是生气,拔剑相向:
“魔头,拿命来!”
花人间一手别过剑,笑道:“魔头是在骂您,还是在骂我?”
接着他又心道“怕是小美人想我了罢,最近一直在忙战事,的确没空去看他”。
——
二人吃完饭,回到了昨日的案发现场,陆真百无聊赖的走着,突然看到了一家灯笼铺——那正是他们之前光临过的。
这一路走来提及昨日之事众店家皆是不言语,偏偏不能严刑逼问,他已经是憋着一肚子气了,现下见到一家熟悉的店,他立马拉了拉戚假的衣角。
“不如去那家店看看?”
戚假一看是骂过他姻缘的店,狐狸眼轻轻眯了起来,他是真不想去那店啊……
但现下也没办法,他叹了口气,抬脚走去:“走吧。”
二人进了店铺,又听到了熟悉的风铃声和一声猫叫,接着入目的是一团烟雾。
男人正抽着手中的烟枪,见两人过来,又露出了类似加菲猫的笑容:
“今日卜卦,卦象说会有故人来相见,不想正是二位公子。”
“卜卦必会折寿,先生洞察天机,并不怕?”戚假眯起狐狸眼,单手扣在柜台,指节修长,轻点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