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敞胸露怀地横躺在贵妃榻上,红色的长袍及了地。
那男子一双桃花眼格外勾人,眉目间几分风流,长发半搭在肩膀上,手撑着那张脸,似笑非笑地看着陆真。
花人间!
那小倌听花人间如此说,问道:“爷认识他?不会是来与奴家争宠的吧?”
花人间顺势勾住小倌的腰:“怎会?佳人可爱,本座眼中如今只剩下你了。”
小倌凑近花人间,二人眼看就要表演一出活的男男图,这时候小倌侧头一看:“既然与十一爷不认识,还请快些离开,不然奴家便要叫妈妈来了。”
陆真咬了咬牙,他很想走,他真的很想走,但是他的刀很可能就在花人间手里头,这次一别不知道下次是多久了。
但是现在……现在用什么借口留下来?
陆真还在思索,那厢花人间已经笑了起来,陆真还未反应过来,已经到了花人间的怀里。
花人间把陆真放在贵妃榻上,抬起了陆真的下巴,附耳道:“小弟子,你不想走,是想留下来一起吗?”
“十一爷~”
陆真看着那小倌,咬了咬牙,拼了。
他勾住花人间的脖颈,头微微偏了一下,按照小倌的角度,这两人大概在接吻。
那小倌跺了跺脚,走了。
陆真猛地一推花人间,头晕的要命,他靠在了扶手旁,看着花人间。
花人间见他这样笑了一声:“小弟子把伺候我的人放跑了,不知赔给我什么比较好?”
陆真没说话。
花人间捏住了陆真的下巴,强迫陆真抬头看他。
花人间眯了眯眼,仔细打量着陆真的面容,笑道:“本座也不缺什么,你也就这张皮囊生的漂亮,不如以身相许。”
“放肆!”陆真猛地挣脱开花人间,却看到花人间依然饶有兴味的看着他。
他做了个深呼吸调节了一下心情,道:“还请魔尊大人把前几日我不小心丢失的刀还给我。”
“你说哪把?”
花人间笑了一声,从袖中拿出一柄长刀,那刀浑然天成,刀面上刻着一行字,陆真曾经抚摸过无数遍。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这把?”花人间歪了歪头,这时台下刚好响起琵琶声,给气氛增加了几分凝重,“可是这把刀,我已经用了几十年了,这样还给你,我不甘心啊。”
陆真听到这话,有些错愕。
花人间笑意盎然地看着他,似乎期待着他接下来的举动。
陆真的心猛地一凉,颇有些不知所措:“可是……这是我……”
不得不说陆真不知所措的样子尤其可爱,花人间伸手捏了一把陆真的脸,陆真傻愣愣的看着他,花人间笑着摇了摇头,把刀抱进怀里。
“你先告诉我你为何来到这里,我再把刀还给你。”
陆真含含糊糊的刚想敷衍,就被花人间不耐烦地打断了。
“本座虽然爱美人,但是对于毛都没长齐的美人很难有耐心,你不要自负美貌。”
……你才自负美貌了。
陆真在心里唾骂着花人间,嘴上干干净净的说清楚了,连带着修真灵珠也说清楚了,只是字里行间没提戚假半句,只说是无意。
他忘不了招生考试上花人间看着戚假的眼神,凉的要命,让人为之胆寒。
“哦?倒还真是缘分。”花人间摸着刀面,骤然摸到那行字,笑道,“你可知这行诗是谁刻的?”
“你是在何种情形下刻的?”陆真反问。
花人间盯了陆真半晌,突然笑了一声:“你这弟子却是有意思,还反问起我问题了,不过美人太聪明可不是件好事。”
“我只是来讨刀……”陆真垂眸。
花人间摇了摇头,陆真只觉得肩膀一疼,接着眼前一阵天翻地覆,再落地时腿有些软。
他这才看清楚,这里是京城。
而他们在的地方,正是京城第一秦楼楚馆“秦烟坊”的屋檐。
花人间不知哪儿捞来了一壶酒,一口饮尽后扔了酒壶,笑着把刀插入腰间。
“用我曾经用过的刀,你得得到我和刀的认可。”花人间抹了一把嘴,“你和它还没有结契罢?”
“你如何得知?”
“我如何得知?”花人间笑了一声,“因为我还能拔出他,来!”
跟着话音来的还有掌风,陆真别住花人间的手腕,试图扭动,可惜无果,只好以退为进,另一手成拳直击花人间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