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骛简直想拿个鞭子把这两个人都给抽一顿。
戚假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不说话了。
偏偏另一个掌门还上前道：“师兄啊，别生气了，我寻思着——”
“你寻思着什么，你惯会纵容后辈，沈柳也是，你还主张不罚他，师弟啊，师尊就告诉你要宽于待人，你不能太宽了啊。”吴骛骂道。
这下是真的没人敢说话了，吴骛是真动了脾气，但唯一的一根理智的弦告诉他至少要保一个。
他选择了戚假。
“你留下来，老林，把陆真和沈柳关一起吧。”
“师尊！”戚假磕头，“弟子可以不要别的，可以被青莲逐出门，但弟子要陆真一生安好！”
吴骛更生气了，这回他没有破口大骂，只是不断咳嗽着，看起来要被气出内伤了，林掌门没想到会闹的这么大，拍着吴骛的背劝慰着。
陆真默默的看着吴骛的鞋子，心知吴骛是打算放弃他了，他心中只有一阵悲凉，但并不意外。
他感觉得到吴骛的偏爱，在吴骛眼中，戚假比他重要多了，当初一起收下两人，他感觉吴骛其实只想收戚假，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入门。
“进了青莲的门，你的所作所为就由不得你自己了。”
戚假咬咬牙，似乎准备起身，但是林掌门偏偏在这时候按住了他的背：“还没有说子痴要如何呢，你别急。”
对啊。
他的一切都是青莲给他的，没有青莲没有现在的戚假，更没有现在的陆真，他不能伤害师门。
他一定会救陆真的，他咬牙，大不了一起掰掉。
——
在此之前陆真从来不知道吴山还有小黑屋这个地方，他从来没进去过，或许之前因为他是吴骛的弟子，是人人的二师兄，所以偏爱总是落在他身上。
现在这些都没有了。
一路走来很多弟子对他指指点点，看来消息已经传出去了，那戚假怎么样了？
陆真叹了口气，看着窗外一丁点寒冷的阳光。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阵声响，陆真侧头看去，原来是沈柳醒了。
沈柳看到陆真，擦了擦眼睛，第二次睁眼后发现的确是陆真，讶异道：
“你来看我的？掌门的意思？”
“我犯错了。”陆真呢喃，“但我并不觉得我是错的，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你干嘛了？能让掌门这么罚你，肯定是大错。”
“我心悦戚假。”
这句话一出，沈柳退后两步，惊恐道：
“你喜欢男人？！你是断袖？！”
这句话破了音，像个娘娘腔。
接着他戒备道：“你不会看上我吧？”
“你放心，我不是流氓，我也不眼瞎。”
“不是你什么意思？”
“就那个意思。”
再吵也没用，沈柳索性闭了嘴，只是一双眼还瞧着陆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柳这几天无聊透了，经历了刚开始的痛彻心扉之后，他已经觉得没什么好悔恨了，爱毁灭毁灭吧。
现在难得有个人过来陪他说说话，他觉得还是得说说的：“那师尊准备怎么处罚你？”
“不知道，”陆真低着头，“我比较担心戚假。”
“戚假有什么好担心的？掌门很宝贝他的，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为什么？”
“戚假可以说是青莲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了，才两年，他战斗力快到一千了吧？上次白虎告诉我的。”
沈柳叹了口气，“再说了，他还有个凤凰当灵宠。”
“我也有麒麟啊。”
“行行行，论综合实力来说，你俩顶配。”沈柳摆了摆手，“但是长辈不同意啊。”
“你话怎么这么多？”
“哎哟，这都快死到临头了，我不能多说点话？我估摸着过几天我也就没了。”
说到这里陆真默了，他突然很愧疚，这些人都是他创造出来的，却都要走上死亡的命运。
写出来和亲眼看见真的是不一样的。
陆真抿了抿唇：“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沈柳道，“我觉得你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啊，难不成你之前干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没有。”
“那不就得了。”
之后有人来送饭，二人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过了三日，陆真成功出去了。
但是戚假不在，他去问别人，别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他很难受。
沈柳被处决，他被押在一边看。
他看着沈柳承受了六十六棍的青莲棍，最后死在了堂前。
他被拖下去，很长的一段血迹，然后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白虎在沈柳死的那一刻也撞到了刀下。
这就是灵宠吗。
陆真想，他四处找了找，没能找到水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