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止期忘记了自己是何时昏睡的,翌日醒来时,已然换上一身白色长袍。
御血印留下的烙印消了肿,看来被悉心处理过。
榻上只有他一人,不知叶星火又去了哪里。
他有些意外,毕竟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叶星火都是离开他就睡不着。此番回来,他的态度也……
回忆起昨晚紧实的怀抱,花止期总觉得哪里别扭。
他深吸一口气以抑制心中奇怪的情感,翻身下榻。
身上虽然没有加上什么镣铐,但房间的门被结界包裹,碰到便会有被灼烧的痛感。
……软禁么。
也是,现在的叶星火不像会放任自己闲逛的样子。
花止期的手再次抚上胸前的印记,五味杂陈。
他不在意自己身份如何,只希望叶星火不要用其再造杀孽。
思量中,房门的结界消散,花止期侧坐于榻上抬头去看,是叶星火提着食盒回来了。
进来人无甚表情的脸在看到花止期时开化,他轻笑一声:“夫人,今日起得好早。”
夫、夫人?!
这一称呼令花止期顿时五雷轰顶。即使早就明白叶星火折辱自己的意图,可真正面对时仍会让他脸红耳赤。
师徒之情谊,应是爱护与憧憬,他作为师尊肩上更是扛着引领徒弟的重担,这等有违伦常之事不应发生,至少不该与自己亲手养大的徒弟发生……
花止期越想越觉得羞赧,方才抑制住的情感再次上涌,他攥紧领口,不敢去看叶星火。
叶星火见状非但没有生气,甚至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他把食盒放在桌上,道:“止期怎地还这么害羞,明明今天就是你我大婚之日,我称你夫人,难道不对?”
花止期哪还有心思去反驳他,每叫一声夫人,他的耳朵就又红一分。
察觉到叶星火的靠近,他别拗道:“对……”
“光说对可不行。”
“那你要如何?”
“止期博学,竟不知这时要如何回应?”
花止期摸不清叶星火的意图,一连调戏下来已是有些愠怒。
他又没成过婚,如何知道这些?!
一双含着春水的眼带着嗔怒,看得叶星火气血上涌。
他走到花止期跟前,没有坐到床上,而是单膝跪在床前,从口袋中取出一根红绳。
璨金的铃铛拴在上面,微微摇晃便会叮铃作响。
不容抗拒地掰过花止期的腿,他道:“这种时候,夫人应称我为夫君才是。”
花止期被叶星火的动作拽得呼吸紊乱一瞬。
“你作甚!”
原本穿好的鞋袜被尽数褪去,露出圆润的脚趾与白皙的小腿。
叶星火话语温和,手上的力度却不容抗拒。
说来也怪,这幅身子本来被花家虐待,不应如此光滑细嫩,可此刻却连稍稍一用力都能印上红痕。
“止期的身子真敏感。”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了折辱他,叶星火笑道。
花止期想抽身,眼看着地上的人动作逐渐放肆,不去系那铃铛,反而抚弄起膝窝与足底,惹得他一阵阵麻痒,想要逃开却不能。
“你,你别碰那里……”
痒意最是磨人,花止期每每后退都被捏着腿拽回去,来来回回就要受不住。
叶星火眼里满是戏谑地看人,道:“止期,唤我一声夫君便饶了你。”
花止期被这要求说得身子发软。
他先前怎么不知道,堕了魔还能让人变成登徒子!
可看对方的神情又明白自己逃不过这遭,于是心中的伦常只好搁置,硬着头皮妥协道:“……夫君,别碰那里了,很痒……”
这句话像是耗尽了花止期一辈子的羞耻心。说罢,他立刻闭上眼,不再看叶星火的嘴角如何上挑。
“好,都听夫人的。”
叶星火终于被满足,手上的铃铛再次响起。
空灵的铃声在耳边回荡,脚腕上被凉意覆盖。
叶星火准备的衣服比较贴身,平日里行动并不会发出特别大的声响。
那这铃铛的意图显而易见,无非是床笫之欢时……
花止期抿紧唇,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须臾,叶星火轻声道:“好了,夫人睁开眼睛罢。”
有一瞬间,花止期真的不想睁眼,仿佛只要睁开,他就彻底坐实了夫人这一身份。
一边是自己的耻辱心,一边是叶星火。
他攥紧衣襟的手指节泛白,叶星火便将其一根一根掰开,包裹入掌心。
“夫人,别紧张。”耳畔传来某人循循善诱的声音。
这一切定是多想。
花止期尽力说服自己。
是他未遵守诺言在先,抛弃徒弟五十载,若一切都是惩罚,那他连他思都不该有。
星火内心一定也痛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