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如此吧。”花止期回。
那边厢，老板娘恰于此时配好香粉，刚一回头就撞见这么一幕。
她见状立刻掩唇轻笑：“诶呦，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客官，您的香料调好了。”
待付完银子从香料铺出来，花止期总算松出一口气。
像这般强势的女性他真不知该如何应对，加上叶星火居然也跟着胡闹……
想什么来什么，叶星火出了铺子也未作罢，立刻话锋一转道：“今日若不是老板娘点明这方子的用途，届时夫人误用了，该当如何？”
花止期被戳到心事，垂首叹息，连称呼都生疏许多：“既已当了尊主夫人，无论只是名分亦或顺从情感，止期都该做好一名妻子该做的。”
“……还是说，尊主打算追究止期的罪责？”
言下之意，真的误用了也只能服从叶星火的抉择。
若人想执意圆房，那他没什么好反抗的。
若人觉得自己毁了他保守的清誉，也无可反驳。
话语间，叶星火熟练地抱起花止期，撕开空间裂隙进入魔域。
不知为何，花止期在进入魔域的瞬间，忽然感觉今日的气氛与往常似有不同。
果然，身侧人闭目放出一缕神识后，面色嫌弃地皱眉，“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
花止期虽不解，但看叶星火的模样推测，应是先前被派遣出去的熟人或是贴心手下回归了。
正此，一名近卫魔族出现于身后，毕恭毕敬道：“尊主，敛羽大人回来了。”
叶星火一听，面上烦躁更甚，“本尊不是说了大婚，让这厮多出去闲逛两日么，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那下属道：“这……敛羽大人说‘听闻师弟娶了个人做师尊的替代品，我得帮忙把把关’……”
“真麻烦！”
花止期默不作声地听完对话，竟一时语塞。
敛羽，那是从前他从大妖爪下救出的小鹤妖，因着只继承了族中半血，灵力不如他人，常被欺辱。
彼时他见此妖虽脾气暴躁又好动，但品性不坏，便取了名字收做徒弟。
敛羽二字，也是望他能收敛羽翼。
如此算来，敛羽正是叶星火的师兄。
花止期脑中涌现他在城中打探消息时，所得的某样信息。
——叶星火刚堕魔，某位同门曾怀悲悯去劝他，却从此再也没回来。
想来传言非虚，不过前来劝阻的人并未遭到残害，而是被当成座上宾供了起来。
还好，星火并未变成残害手足之人。
像是要进一步确认心中所想，花止期开口问道：“敛羽？”
叶星火瞥了眼花止期，“见到人你就知道了，那家伙机敏得很。”
说完，他偏头思考须臾，突然笑了，“敛羽对魂魄敏感得紧，若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定不会有错。”
“——我倒要借他的眼看看，你是否映照着故人的影子。”
*
叶星火走得不疾不徐，花止期跟在身边，心情复杂。
昔日被镣铐桎梏，押上殿堂问审时，他心如止水，甚至觉得种种刑罚不过如此。
仙门抉择与他而言便是天，若所有人都执意令他死，那无可厚非。
可牵扯到他人，性质就不一样了。
花止期不畏伤痛，也不畏外人唾骂与冷眼讥讽。
他惧的，从来都是珍重之人的离去，与失望时那仿若刺痛灵魂的目光。
星火说得不错，当心中满满都是身旁人时，就再也容不得其他了。
敛羽在仙门与魔域中选择了后者，无外乎对仙门彻底失望。
从前粘他的人里除了叶星火便是他，以敛羽的能力没理由认不出自己。
可当下认出了又该如何，当场告诉叶星火“就是他害得我们沦落魔域，人人喊打”么？
花止期一颗心揪紧，指尖抚上唇边，想起夜里那盈满柔情的吻。
若是暴露了，他或许此生都无法再见那样温和的叶星火了罢。
他不愿失去来之不易的和解。
即使僭越了师徒关系。
即使……终究只是自欺欺人。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还未迈入大殿，一声嘶鸣率先响彻天穹。
通体雪白的鹤敛起羽翼，落在二人面前。
它周身泛出烟雾，不过一瞬，鸣叫便化成了人语：
“师弟好生绝情，大婚竟把我支出魔域，这喜酒你可得赔我。”
不消时，一名身着松散白袍，背披银丝的男人走出。
他眉间一点艳红的花钿，眉眼上挑，显得媚气又精明。
只见敛羽颇为嗔怪地将叶星火拥入怀，装作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戳人胸膛道：“离开这几日，师兄好生念你。”
二人兄弟情深，花止期往后退了退，但听叶星火嫌弃地打出一缕魔气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