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土腥味扑面而来。
江桉寂抬手扯过路边花坛新长出的嫩芽,塞嘴里嚼了几口,嫌苦又快速吐掉,散漫地在小巷里七拐八拐。
小区年代较为久远,治安差、环境差、素质差,简称“三差”,与高大的alpha显得格格不入,但他比这里的居民还熟悉这附近构造。
江桉寂无聊地拧了拧手里装有早餐的塑料袋,随后揣进卫衣前兜,抬眸望向旧楼的三楼,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摆,拿出手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蹲下。
快速从列表翻出温宿手机号,按下拨打键,把手机放左耳边,右手闲不住撅着路沿边的杂草。
那边响了十来秒才接通,是他熟悉的声音。
“到了?”
江桉寂下意识抬头看向三楼,语气中含有少许抱怨:“到了,再不下来包子都凉了。”
那边停顿了小会,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江桉寂也不急,安静听着,撅杂草的手没闲下来。
他听到一句稍远的声音:“是小寂吗?”。
温宿回了一句是。
那边又说:“那你快点下去,别让人等久了。”后面说了什么他没听太清楚。
等他缓过眼来,人已经下来了。
江桉寂初中就认识了温宿,说来也是一段孽缘。初见温宿时,他因为叛逆离家出走,没得吃没得喝,刚转来这边学校人也不认识一个,就对隔壁班这个小beta有点印象,死皮赖脸跑去温宿家蹭吃蹭喝,温母也不嫌弃,做各种好吃的给江桉寂。但温宿嫌弃得要命,下了早课马不停蹄跑办公室跟江桉寂班主任举报他离家出走,导致后面被江父抓回去的时候一哭二闹了好几天,说自己被战友出卖了。高中两人同班后,江桉寂更是肆无忌惮,有事没事温家乱窜。
对于江桉寂为什么会脸熟隔壁班的温宿,死党把他这种行为规划为颜狗的基本素养。
江桉寂也不恼,还反手一枪问他温宿难道不好看吗,对方摆手,很难不赞同。
见温宿下来,他连忙起身,掏出兜里的包子递给温宿,温宿道谢后接过,小口咀嚼,斯文极了,江桉寂爱死了这股子斯文。
走出小区,不远处有个仅有公交牌的公交站台。
江桉寂下意识摸了摸裤兜,随后道:“你先去,我买包烟。”
温宿点头,手里的包子剩一个,见他的神情显然是吃不下了。
骨节分明的手快速给塑料袋打了个蝴蝶结,准备放书包里时,被江桉寂一把夺过。
他笑说:“别放书包了,凉的吃了对身体不好。”随即转身走向街对面的小卖部。
温宿反应过来,愣愣地收手揣兜,眸光看向一辆辆经过的车辆。
江桉寂哼着歌走进小卖部,熟练地从一摞摞饮料当中翻出瓶矿泉水,再让老板拿了包利群。
趁老板找烟的时间,他解开打好蝴蝶结的塑料袋,把最后一个包子两口解决了。
接过利群,再从冰柜扯出两听可乐,结完账慢条斯理往对面公交站台走。
“水给你放书包”江桉寂拉开他的书包拉链,把矿泉水放了进去,顺便扫了一眼包里的东西,“数学等会借我抄抄呗。”
温宿早就习惯了江桉寂的尿性,头都懒得点。
几分钟后,车来了,两人踩着上课点到了班上。
高三阶段,稍微有点醒悟的学生都很直觉埋头复习、做题,然而,江桉寂并不是那类有醒悟的人。
温宿把书包里全部试卷扔给江桉寂后,快速回到自己座位刷题。
江桉寂拿着试卷宛如天神般,面对唾手可得的答案,后排一堆男生马上俯首称臣。
他们也如愿以偿得到了试卷,前排是埋头苦读,后排是埋头苦抄,还时不时嫌弃答题步骤怎么那么多。
单人单桌,江桉寂坐自己位置上闲暇得不行,头也没回,手一抛,把可乐扔给后桌的张渡程。
张渡程稳稳接过,拉开拉环,仰头猛灌了两口。
江桉寂仰了仰脖子,张渡程了然,两人不约而同起身拐出后门,晃晃悠悠进了alpha厕所。
拆开利群包装,自己叼了一根点燃,其余带盒扔给了张渡程。
掏出手机把昨天江母发来的房屋信息再详细看了一遍。
张渡程吐了口烟,把自己手机递到江桉寂眼前。
江桉寂不明所以看他。
张渡程解释道:“明天不是运动会吗,再加上天合高中初三部来咱学校观赏,我约了两个裁判位,去不去?”
“老李那边没问题?”江桉寂反问。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的业务能力有多强。”张渡程从一个未知相册翻出几张女生照片,“正吧,高二部的,明天有她的拉拉队。”
江桉寂看了一眼,的确挺正。
课也逃了,两人直接去篮球场打了半天球,下课铃一响,江桉寂撇了篮球去食堂。
他左右各一餐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