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提倡自主学习，上晚自习的学生屈指可数，温宿便是其一。
江桉寂很快到了校门口，路边一些小摊的beta阿姨见这小伙好看，便跟他搭话，问问这，问问那，他也不嫌其烦，有搭没搭回着，双眼却没离开大门。
温宿清瘦的身影永远在人行之外。
江桉寂跟阿姨们聊熟了，想起网吧的张渡程，他大大方方要了接近七十块的小摊食品，两手都快提不过来。
待他再抬头，温宿出来了，但不是一个人。
那个漂亮beta身侧跟着一个高大的alpha，两人有说有笑，是江桉寂少见的笑。
江桉寂驻足原地，手里的塑料袋重得勒红了他的掌心，有点疼。
他想冲上去拽开那碍眼的男人，大声质问那alpha是谁，想问两人什么关系，想问温宿凭什么对alpha笑，想问他为什么一直躲自己，想问……
太多太多，一时不知从何开始，但他潜意识忘却了，自己没有资格。
他忘了，这么多年，是块石头也应该捂热乎了，但温宿向来都是不温不热，在温宿那里，江桉寂从来不是特例词。
他喜欢温宿不代表温宿就得喜欢他，不代表温宿就没有找其他alpha的权利。
这个认知让江桉寂慌了神，他呼吸一窒，抬眼间，两人看也没看他，直接往公寓方向去。
beta阿姨手里正在打包新的烧烤，她顺着江桉寂目光看过去，随后边笑边扯塑料袋：“那两个孩子啊，我这两天晚上都能看见他两呢，还别说，看背影是不是很般配。”
江桉寂想张嘴说没有，根本不是的。
他张不了口，说不出话，连假笑都不想扯。
江桉寂尾随在两人身后百米远，两眼死死盯着alpha。
公寓不远，步行十来分钟就能到，两人步调越来越慢，江桉寂直接把自己藏进大树影子里。
莫溪南饶头道歉般轻笑：“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没关系。”温宿说，“你也快点回去吧，要到门禁时间了。”
“好。”
“温宿同学。”莫溪南喊他。
温宿一愣，不明所以地抬眸看他。
alpha温文尔雅，他语气轻松，慢条斯理说：“能认识你很高兴，如果温宿同学还没对象可以考虑一下我，我也想竞争一回呢。”
温宿微微抿唇，alpha生怕他拒绝，不等回答便扬笑转身离开。
温宿错愕地站在原地，待他意识回笼，熟悉的身影已站立在他身前。
温宿是个beta，按理说他应该闻不见信息素，但他知道江桉寂的信息宿是什么味，他唯一能闻见的信息素。
姜花山茶。
他是个beta，能从自己嗅觉真实感知到alpha的信息素，令他莫名惊奇又暗自庆幸。
alpha两手拎着垃圾食品，双眼绯红，暗藏血丝看他，温宿感觉到了，他很委屈。
温宿迎上alpha的眼，双方都没开口。
半响，江桉寂破功了。
极致的情绪憋太久，alpha的嗓子低沉暗哑：“他喜欢你。”
“也许。”温宿大方承认，丝毫不准备隐藏什么。
江桉寂弯下腰猛地咳了几嗓子，脸也跟着红了。
咳完，他缓了好一会才问：“那你怎么想？”
温宿淡淡看他，想从江桉寂眼里探出些什么东西，哪知alpha是真的傻，傻头傻脑的。
江桉寂被温宿看恼了，他语气不稳道：“你是不是也喜欢他？”不然怎会愿意跟那人嬉笑。
“没到感觉。”温宿说。
还没到感觉，那就是差点感觉，那就是有点喜欢。
江桉寂少有地安静了下来，低下眼帘，少年特有的嗓音在此刻沉的要命：“温宿，你要我还是要别人？”
等不到beta的回应，他又说：“不要你就支一声，我现在就上楼收拾东西麻溜滚。”
少年双眼起雾，言语愈渐哽咽。
“不用，合同还没到期。”
潜台词就是温宿真的不要他。
这个得知可比看见其他alpha来得更让他心肌梗塞。
他一言不发，薄唇抿得死紧，自作潇洒转身快步往网吧方向走。
温宿眸光跟着alpha到了尽头。
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慢步上了公寓。
温宿给自己接了一杯热手，手里的马克杯不耐热，烫疼了手。
马克杯是江桉寂买的，小羊形状，说是和他很配就买了回来，也不管家里有多少用不完的杯子，仍是那样的一意孤行。
他把马克杯放茶几，这时才被桌上一堆零食袋吸引。
他单手扒拉袋里的东西，都是些专卖店的零食，大多偏咸，江桉寂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