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句反问句，语气又恭敬客套，但听着就有些不那客气的意味。
杨劲这回总算是正眼看过来了，狭长上挑的凤眸，黑黝深邃，目不转睛看着人时，那威严与气势就扑面而来。
张天齐饶是混迹圈子这么多年，形形色色见过无数人，还是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后背发凉。
但是他依旧坚持着，不肯退缩。
徐致富吞了吞口水，想要开口打岔，缓解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就听到一连串清越的铃声响起：“你的小祖宗来电啦，你的小祖宗来电啦！快接电话，快接电话！！！”
那声音太多欢快，嘚瑟，带着些调皮作弄的意味，冲散了满室的沉闷。
张天齐愣了下，赶紧掏出手机，一看到来电显示，额头的青筋都爆了下。
洛越这蠢东西，什么时候给他换的电话铃声。
徐致富一直注意着杨劲的脸色，见他在听到铃声时，脸色有一瞬间的呆滞，脑筋转了一下，假装不经意的问道：“谁的电话？”
张天齐看了眼下的情况，按灭了电话，随口道：“下面一个不懂事的，没什么大事。”
徐致富刚要开口再问，第二个电话就有进来了。
张天齐皱眉：“.......”
徐致富看向杨劲：“......”
杨劲沉眸：“.......”
张天齐第二次掐灭，第三次不过一秒，又响了起来。
“抱歉，杨总，徐总，我还是出去接下电话吧。”张天齐拿着电话，就要往外走。
"慢着，"杨劲在身后沉沉出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外人听不出来的急迫和暗沉，他看着张天齐，慢慢道：“在这里接。”
张天齐握了握手机，看向徐致富，徐致富能怎么办，只能顺大佬的意，赶紧道：“接吧......”
就不能指望他。
张天齐将声音按轻了些，正要接起，就听到杨劲的第二句话，语气微暗哑：“外扩。”
张天齐咬了咬牙，开了外扩，接起了电话：“喂。”
“张哥，张哥，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手机里传来洛越焦急慌乱的声音：“你再不接电话，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怎么了？”张天齐瞥了一眼杨劲的脸色，皱起眉道。
他让群头看着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啊。
杨劲目光沉沉的看着张天齐手里的电话，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表情，手指却在听到洛越的声音时，紧了一下，仿佛连心脏也都跟着悸动了下。
“导演他，不让我演乞丐了。”洛越的声音带着些不太明显的心虚。
那熟悉的做了错事后讨好的语气，让杨劲的脸在那一瞬间白了一瞬，他以前从来都不这样对被人说话。
“你是不是在剧组闯祸了？”张天齐皱紧眉，对着电话吼了声，紧接着就对上了杨劲锋利逼人的目光。
“不是不是，”洛越在电话那头连忙否认，”是是......"
却是“是”了半天，也没说下去。
张天齐转了眸，不去看杨劲那吃人的目光，他一心两用的接着这个电话还真是够累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天齐感觉自己现在要想被架在火上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