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万剑山庄的人很奇怪,山庄里大半地方被封锁了,程襄找人打听,山庄弟子都说是因为庄主今天要请出镇庄之宝,庄里外来的客人实在太多,人多眼杂,以防万一,今一早就下了阵法。
这个说法倒也合理。
路上遇到一个弟子告诉他,苏玉心在会客堂等他,叫他醒了便去。听见苏玉心等他,程襄不作他想立刻迈开腿跑起来。
来到会客堂的时候只有苏玉心与张凤倾两个人,程襄刚一进门,外面的阵法开始转动,将这里牢牢围住,叫人插翅难飞。
程襄起先一愣,好在还有苏玉心,他才定了心神。
刚一进来就封门,张凤倾要有大手笔?程襄心中暗思。
“先坐先坐。”张凤倾抬手颤颤地抖了抖袖子,招呼着他们,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淡定,但程襄依然看出他心绪不宁。
见他们二人目光齐齐看向他身后的榆木箱子,张凤倾不掩盖,坦言道:“这就是本庄的镇庄之宝。”
张凤倾顿了顿,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接着道:“不瞒二位,这些年万剑山庄英才难寻,早已是青黄不接,拙荆去的早,犬子又不争气,只剩老夫一人苦苦支撑,最近几年也只能靠着铸剑生意勉强维持,要不然怕是早已在修真界销声匿迹了,哪还有万剑山庄立足之地。”
张凤倾耸拉着一张疲惫的脸,和初见时圆滑中透着憨态的模样大相径庭。
“虽然如今的万剑山庄也无甚可图,但毕竟拿出镇庄之宝是大事,见到二位老夫实乃大喜,多年未见,想不到嵩承派还是愿意相助的。”
“我二人此次前来,实则另有一事,并不如苏伯父所想。”苏玉心道。
程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反正来都来了,为了一件事和两件事有什么区别,苏玉心也太实在了,人家诚心诚意想领他这个人情,他非给推出去。
“哦?无妨!贤侄之事也不妨说说?”
“您可知这附近是否有怕水的虫怪?”
“怕水的虫怪……”张凤倾陷入沉思,片刻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附近却是没有,不过我听说有一种剧毒之物叫软齿松蠕,前些年临川楼花重金叫人寻过此物,后来听说似乎寻到了。”
“临川楼何出此举?”
临川楼,霍惘。
程襄摸着下巴暗暗思索,这个霍惘可是个狠角色,当年一个人杀到万魂葬雨老巢,血染三尺,哀鸣震耳,杀到万魂葬雨不得不搬家换地方,自己也留了条胳膊在那。
后来修真正派觉得这人能杀穿万魂葬雨,深得他们心,决定拉拢。想到这里程襄笑了,秋淮子每天去临川楼附近假装偶遇,制造缘分天注定的桥段,结果在酒楼里当场被霍惘泼了一脸酒,江湖传闻,秋怀子是个断袖,苦苦追求被拒绝,面子全埋土里了。
“霍惘性情古怪,他有何目的,老夫也猜不出。贤侄有朝一日遇见他不妨问问,若得知些许,别忘了也告诉老夫,毕竟好奇心谁都有的。”张凤倾捏着山羊胡,先前那份憨态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