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军的小卒,对应的应该是敏军这里的中级官,只是少了沙场上的见识而。孙初阳心中也是暗惊,他决意这个问题记下,若是有机缘见到老师,再当向他打探。
再往下看,便是这小兵关于泉州之战的回忆了,先了他们航行去泉州的日常,到如何向领航员习通过罗天星盘测量星座角度,确定自己在的经纬,再确定前进的向,又介绍了自己在课上到的知识:这就是如今西洋人掌握的叫做‘六分仪’的东西,西洋人通过六分仪和经纬度、世界地图确定自己的位,在不断地探索海图,丰满着世界地图上尚未被探索的角落,这也是他们之以能做世界航行的倚仗。
原如此……孙初阳这时候不觉自己浪费时了,反而有开阔了眼界的感动,《坤舆万国图录》原便是这样点点探索出的……只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西洋人的船未到的地了。可惜的是,他接触的传教士,不像是老师交往的利师傅那样博,这知识他是没有过的,只和孙初阳谈算,孙初阳曾写信问他造炮的事情,回信中也没有到什么帮助。
这样,买活军给孙初阳的帮助,其实经不亚于传教士了,这让孙初阳对自己刚皈依了没有几年的教派,感到了丝懈怠。他又把六分仪给加入了询问的单里,且突然很想知道这个小兵的字——虽然就是个普通的甲板兵,但因为看了他的报道,便仿佛也对他了兴趣,这又是孙初阳很少会到的种新奇的感觉。
再往下看去,便起了到泉州之后遇到的第次战事——福建水师迎战买活军水师于泉州港前,摆出了要打的样子,而且动用了弗朗机炮,这个东西是孙初阳很熟悉的,他看到就开始摇头:弗朗机炮是不可能打过红衣小炮的,这者的『射』程完全就不是个档次,红衣炮的『射』程都要胜过弗朗机炮,更不红衣小炮了。
果然,接下的记述和孙初阳预料的样,这个小兵竭力地原了当时的场——班长们声令下,这艘打头炮的鸟船上,像他们这样的甲板兵,便按照『操』练时样,奔跑着搬了炮弹匣子,炮兵其填装了进去,在哨声和呼喊声中,测算角度,船头炮试『射』……当福建水师在不断往他们的船队慢慢驶的时候,试『射』炮经确定了『射』击角度,于是三艘当前的水师船没进入弗朗机炮发『射』范围,便被轰断桅杆,彻底失去战斗能力,其上的水手只好跳船逃跑,游到附近的船只上,攀着绳索往上爬,有水手的水『性』或者运气不好,跳海时受伤了,便被海浪吞没,只是冒起了丝血『色』,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这就是如今的战争了,披甲血战不会出现在第阶段,第阶段定是双以炮对轰,譬如现在坐镇宁远的十门红衣军,便是敏军最的武器,也是建贼梦寐以求的东西。因为没有火器,建贼便根本无法进入红衣军的『射』程,这根本不是人力能填补的差距。
孙初阳也从报道中读到了类似的结论:这个小兵认为,海军就是比船坚炮利,如果买活军能够造出真正的铁船,或者是铁甲船,配合他们的红衣小炮,那么他们在海战中就是无敌的。不论敌军么勇武,也无法跨越船与炮的鸿沟。
“果然如此!”孙初阳不禁也有了几分激动,“是要造炮!工巧之物果然无用?实则未之世界,必然以极尽工巧为主,唯恐其不细不精!”
他迫不及待地往下看去,读到了小兵对这场战争的想法:在真正开始作战之前,他很激动,有点害怕,因为的确对是战斗经验远胜于自己的百战老兵,小兵有点怯场,但开打了以后,小兵忙顾不想这,直到看到其余的敌舰开始后撤,他才感到阵不真实的感觉,觉战斗又太过简单了,和想象中的波澜壮阔完全不同。
此时再看海中载浮载沉声求救的水手,小兵也感到了丝不忍,且想到了谢六姐前几期刚发表的《政权、国家、文明》,感到他和这水手之,实际上也是同属于华夏国的百姓子民,既然现在经没有在交战了,他的敌意似乎也消失了,甚至于有想要援救这可怜人。
“……”如果是以前,虽然彼此敌对,这水手和孙初阳都是敏朝人,而小兵是买活军的人,孙初阳也会嗤笑声‘『妇』人之仁’的,但现在他有沉默了,甚至隐隐地认同了小兵的看法,觉他的想法也可以解,甚至盼着买活军下达援救的指令。
买活军没有让小兵失望,也没有让孙初阳失望,很快,附近的几艘舰艇都收到了船长的命令,让他们抛绳救人,同时跟从敌船前往码头。小兵欢欣之余,边抛绳边又有困『惑』——他觉现在攻城是不是有早,有至少三十艘舰艇隐藏在码头附近,如果贸然靠近码头,会不会被瓮中捉鳖?
但很快,小兵便发现了这么做的必要『性』,他原本认为经结束的战事其实才刚刚开始,而且虽然身为水军,但他的部分杀戮都是在岸上完成的——很快,他们就被纠结起,穿戴上了皮甲,追着水师到码头之后,便冲滩在附近登陆,到这步为止,小兵都没有杀人,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冲滩登陆时他们背后是有船炮保护的,而且其实也没有人袭击。
随后,他们便根据队长的指示,跟着冲上岸的溃兵道,沿沙滩往附近的村落跑去,不过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