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漾被江荡抓着塞进车里的时候脑子里还有点仅存的意识，只是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连呼吸都带着疼。
江荡调整了一下姿势，半搂着他靠在自己身上，指尖捻着湿纸巾在于漾的脸上一点点擦拭，化掉了脸上的血污。
少年的肤色冷白，眉间蹙着，一双攻击性十足的眸子紧闭，淡色的唇因为脱水显得干燥苍白。
江荡拿过矿泉水，因为姿势的原因不好伸手拧开盖子，干脆直接把瓶盖抵在犬齿处，手腕借力一转，便打开了。
“狼崽，别装死，起来喝水。”
瓶口碰了碰于漾的唇，有水珠沾在了上面。
于漾没动，江荡又道：“快点，你江哥哪这么伺候过人，给点面子，把水喝了，好不好？小祖宗。”
江荡哄了好一会，于漾才慢吞吞的张了嘴，乖乖让江荡喂着喝了好几口水。
常温的矿泉水滑过喉管，冲淡了口腔里的血腥味，一直绷着的神经也慢慢得到了放松，可江荡好像得了趣，半瓶矿泉水下去，还要再喂。
被于漾偏过头无声的拒绝，好在江荡刹住了手，只有几滴水珠没有得偿所愿被于漾喝掉而是沿着嘴角滑落到脖颈。
江荡抬手擦掉于漾唇边的水渍，有些咬牙切齿道：“浪费。”
于漾闷哼一声。
车子不徐不疾的行驶在车流中，于漾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混沌和沉重，后颈从一开始的不舒服到愈发的滚烫的疼痛。
江荡抓着他的手，仔细的给人清理着手上的伤口，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于漾已经听不清了。
只觉得有点吵，但的确又很安心。
江荡身上温暖干燥如太阳的气息萦绕在鼻尖，alpha的信息素其实并不柔软，只是笨拙的裹着刺，但生理上下意识的排斥对于于漾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是他第一次清晰的闻到江荡信息素的味道。
有点让人沉沦的迷恋。
“于小漾，我是谁，嗯？”
江荡抵了抵后齿，声音低沉，不厌其烦的哄着人想让他再喊一句。
于漾很费劲的睁开了眼，半晲着想看向江荡，头却重的抬不太起来，而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江荡坚毅的下颚和开合的唇，唇形很漂亮，是很适合接吻的形状。
仔细看了才知道，江荡上唇角有一点淡色的痣。
但于漾无暇顾及这些，有气无力道：“别他妈吵。”
失去意识前看到了江荡给他处理的伤口，十指上歪歪扭扭的贴了十几个创可贴，一如从前。
丑死了。
于漾想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见他又和人打架了，疼的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像只小兽一样舔舐伤口，眼里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他竭尽全力想要摆脱的无力与懦弱在那一刻席卷而来。
过了好久，于漾才发觉有人蹲在他身旁。
于漾认出来那是江荡，和他一个学校的，长得好看，成绩又好，听说打架也不错，虽然没见过，但把于漾打躺在这之前的那伙人都对江荡有几分忌惮。
而且，还是个未成年就提前分化了的alpha。
于漾闷声道：“滚。”
江荡在旁边吸烟，等着于漾醒来的过程已经把塑料袋子里装着的菜叶薅了个干净。
他抽的是电子烟，开口也带着淡淡的葡萄的甜味混着烟味很好闻。
“会做饭？”
于漾一愣，“会不会关你屁事……操 你 妈的！”
江荡直接把人从地上抓起来拖着走，一边还哼着小曲。
“你特么给老子放手！信不信老子揍……”
“你打架很厉害？”江荡停下脚步，突然侧过身问道，于漾还没来得及回答，又被他抓着肩膀抵到了墙上，江荡抬脚就是一个狠狠的膝踢。
于漾差点没被他这突然其来的一下打得背过气，江荡抓着他的领口才堪堪让他站稳了脚，他的眉眼凌厉又干净，看着人的时候压迫感十足。
“疼不疼？”
“操……”于漾低骂，口腔里含着口腥甜的血。
那是他和江荡的第一次遇见。
后来很多次，记不得什么时候的事了，他经常性的跟在了江荡身边。
这个人锋芒毕露，做事洒脱又嚣张，那个时候的江荡，没有人会不喜欢。
于漾在接到江荡买好菜去了他家的某一次，他轻车熟路的拿钥匙开了门，来得急，放下菜以后就去了厕所放水。
于漾推门进去的时候才看见江荡倚在墙边，上身没穿衣服，精悍带着爆发力的六块腹肌并不夸张，肌肉线条流利，手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指节也生的漂亮。
人鱼线一直延伸到小腹以下，江荡的手伸在内裤里动作着，于漾一瞬间放在皮带上的手像凝住了一般。
江荡看见了他，好像应该是问了一句，怎么来得这么快？
他也丝毫不觉得尴尬，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