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醒来时快十点了,窗外秋末的太阳光线灼人却没什么热度,初冬的寒气倒是越逼越近。
工藤离开被窝打了个寒颤,后颈被咬过的地方泛着些许酥麻痛意。
抬手摸了摸那块刺痛的皮肤,也就只剩这点痛能昭示昨晚的荒诞,其余都像被磨去痕迹,连野玫瑰的信息素都淡不可察,失去了真实感。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振动让工藤回过神,弯腰找了一圈才在床底下发现它,拿起一看,是灰原打来的电话。
“工藤你没来上课?”
“啊……”工藤这才想起今早八点有课,懊恼道:“不小心睡过头了。”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灰原问。
“昨晚出了点意外。”工藤如实道:“快结束的时候眼睛突然看不见了,注射了你后来给的药,不知道为什么很快进入了发情期。”
灰原听后深深蹙眉:“那你现在怎么样?”
“休息了一晚上都好了,没什么大碍。”工藤边说边看向窗外,视线一片清明,基本恢复如常。
“之前活体实验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看来得全面检查一次,你这两天有空来一趟研究所吧。”灰原吩咐完,突然想到:“你昨晚发情怎么解决的?”
灰原一向敏锐,又是瞎又是发情,出于关心难免会问到这个问题。
工藤犹豫了一会,含糊道:“我找人帮忙了。”
“谁啊?”灰原状似不经意地问。
“路边一位好心人,我看不清不知道是谁。”
灰原察觉出他扯谎时散漫的语调,挑眉直言道:“不方便说?莫不是发生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
“该不会你遭人轻薄又不好意思说吧,大侦探?”灰原笑道。
她调侃人的语气戏谑又熟稔,工藤当即都想象到她捂嘴调笑的样子。
本想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奈何都是聪明人。
但她还真说对了,真TM跟做梦一样难以启齿。
谁敢信天生宿敌的侦探和怪盗,恍如电影里上演香艳戏码般缠绵勾结,亦步亦趋退离道德准线,迈过理智边缘。
想到昨晚自己主动请求基德标记时的样子,工藤就觉得一阵头疼,自己指定是哪根筋不对。
完全是鬼迷了心窍。
但标记了又能如何,怪盗基德还是怪盗基德,工藤新一与他的关系未挪动丝毫。
“你想什么呢?没有的事,话说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工藤避开她的提问换了个话题。
“啊对,”灰原正色道:“学校里出了命案,目暮警官正想联系你。”
工藤赶到学校时上午第二节课刚开始,校园内流动的学生少,没花多大功夫就找到了案发地。
怕现场造成学生恐慌,警戒线在小树林里围出极大一块区域,警视厅派了好几辆车来,远远的瞧见鉴识科人员正四处取证。
目暮警官和高木站在小树林外围,工藤上前打了声招呼,撩开警戒线钻了进去。
小树林旁边是东大生化实验楼,楼下水泥地连着草地处有一小摊暗红血迹,尸体已经搬走了,从警方用来记录尸体位置的白色标记线看来,死者应该是以侧躺的姿势摔在地上。
工藤收回打量的目光,问:“现场是什么情况?”
高木摊开案件记录本熟练的向工藤介绍道:“死者叫原田达也,今年二十二岁,是东京大学研究生院医药专业二年级学生,今早八点学校环卫工人打扫时发现树下的尸体并报警,死亡推测时间是昨天下午六点到七点之间。”
“死者头部有一处严重摔伤,全身多处骨折,但经过鉴定直接死因是氰/化/钾中毒,大致估计死者被毒杀后从三楼实验室窗户扔下来,基本排除自杀可能。”
工藤皱眉:“氰/化/钾?”
东大有严格的化学药剂管理制度,像这样的危险氰化物的使用都会有记录。如果下毒用的氰/化/钾不是外来,极有可能是有人利用实验室制备出来的。
工藤当即让人去查实验室化学品使用登记册以及各个实验台上是否有氰化物残留。
警务人员抬着尸体袋经过,工藤拦下他们拉开尸体袋仔细观察一番。
死者身材瘦弱,皮肤像是长期营养不良呈现出病态白,面容清秀看着比实际年龄小。额间的伤口确实很严重,深可见骨但伤口周围干净,根据地上那摊血迹来看,出血量不多应该是死后造成的伤。
工藤的目光落在死者脖子上,凑近观察发现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警官您好,刚刚有课耽误了,您叫我来是达也他…他……”
一道略带惶恐的男声响起,工藤回头看见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站在警戒线外探头探脑,面色泛白。
高木将他放进来,安慰道:“很遗憾,请你节哀,关于原田达也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他点点头,眼神往工藤脚边的尸体袋一瞥又慌乱收回视线,专注听高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