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自己对天元大人的感想,一直被咒术界捧在神坛的家伙,也不过如此。
伏黑甚尔笑了:“有人托我给你传个话。”
“伪神难逃最终的审判。”
乍听此话,天元大人升起一丝不安。
他过了上千年古井无波的生活,在安逸中磨去欲望,自以为是“全知全能”的了,现在的事态一点又一次超出预期。
原来,他也在害怕人心。
把交代的话说完了,伏黑甚尔举刀从天元大人的头顶劈下:“别问我意思,我只是当个传话筒,轻轻松松赚点外快。”
一个防护盾似的咒具挡在天元大人面前,接下了伏黑甚尔的猛烈一击。
伏黑甚尔兴致缺缺收起刀,任务至刚才已经结束了,他只是一时兴起,骨子里的好战因子跃跃欲试。
如果能把天元给砍伤,那些自诩高高在上的禅院咒术师的嘴脸一定很可笑吧?
他从那个腐朽的家族里受尽冷漠、嘲讽,对于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族来说,咒术师就是一切,没有咒力就是非人。
天元大人游刃有余地伸出一只手,手上拿着特级咒具狱门疆:“禅院家的血脉啊,在第一任妻子去世后,一个人抚养儿子惠很辛苦吧?”
伏黑甚尔短暂地分神了。
那个向泥沼中的自己伸出手的女人。
那个为自己诞下儿子的女人。
如落花般短暂地停留在他的生命里,撒手人寰,化为乌有。
一只巨大的眼睛同他对视,狱门疆发动。
伏黑甚尔心道糟糕。
狱门疆从各个方向封住伏黑甚尔的动作,将四米范围之内的他封入匣子之内。
它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天元大人弯腰捡起,羂索踏入了宫殿里。
一成不变的命运被施加了变量,历史的轨迹也悄然变道。
三个DK从升降梯下来,门一打开,眼前是一副满目疮痍的景象。断壁破洞,柱子折断,硝烟的味道仍在空气中弥漫。
五条悟长腿一迈,跨过地上的小坑:“地面都变得破破烂烂的。”
夏油杰昂头:“那边的屋顶还有点火苗。”
唯独正中间的苍天巨树完好无损。
栗本望啧啧称奇:“那棵大树还在,真是奇迹啊。”
他们下了台阶,天元大人等候多时。
五条悟挥手:“哟!天元大人,还活着吧?”
夏油杰捣了他一手肘。
好脾气的天元大人并未在意五条悟的失礼,他依旧笑呵呵的:“袭击者已经被我解决了。”
“这次叫你们来,是有件重要的事。”
“星浆体同化,要被提前了。到时候,你们要来防范不轨之徒啊。”
栗本望愣住:诶?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有找到能让理子活下来的方法……
喉咙干涩起来。
他忍不住高声质问:“天元大人,你真的要让理子消失吗?她也想活着啊!”
天元大人解释道:“我的不死术式绝非不老,当我老化到撑不住的时候,就会发生新的进化。这个阶段的我,将会失去自我意识,也会与任何一个人发生同振。”
“所以我需要与星浆体融合,她能让我的身体恢复到起始状态,稳定下来。”
“这也是为了全人类的和平。”
天元大人间隔五百年就会积攒到“进化”的阶段,星浆体可以让他退化到原始状态。
他进化后,会变成超越人类的物种,继续引发其他人的进化。届时,人与人的意识链接在一起,只要有一个人产生恶意,这个世界也立马迎来毁灭。
个人的渺小与人类的大义相比不值一提。
在天内理子之前,已经牺牲过几任星浆体了,没有人再记得他们的名字。
他们的生命如此短暂。与天元大人漫长的生命相比,只不过是投入湖中的一颗小石子。
栗本望喃喃道:“理子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命运呢……”
这是她自己的人生,明明会有无限大的可能。天内理子不是为了别人而存在的物品,她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生命。
死亡是一个生命最后的自由。
如果不反抗命运,人类的勇气也不值一提。
他毅然下定决心:“对不起,天元大人,我会想办法的,我不想让理子死亡。”
“她才十三岁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想一个bug。
如果用狱门疆封印了天元,那么就算他进化了,也出不来吧?也就不能影响人类了,干脆就在里面待上一万年。(暴言)
不知道能实现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