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药。
沈瑜卿进去,醒柳见到先一福身。
厨房煎着不少药,苦味重。沈瑜卿一一看过去。
暗板上的草药段子刚切一半,她拿起一株放到鼻下闻了闻,刚抽回手,蓦地划到锋利的刀刃,出了一道豁长的口子,流着血,很快殷红一片。
醒柳正烧柴走不开,随行没带侍从,只醒柳一人懂制药的门道,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亲自经手。沈瑜卿没让她起来,自己用帕子随意包扎了。
煎药的炉里咕嘟咕嘟地开,沈瑜卿先去接了盖子看药,手心的血没凝,有一滴落到药里。
…
宋勉之得知沈瑜卿是淮安王妃后再没来过驿站。在家中待上两三日,忽然感觉全身无力,对着镜子一看脸上不知何时生了重重红斑,慑人至极。
宋勉之慌慌张张地去找了宋信严,宋信严吓住,这才又去了驿站寻沈瑜卿。
彼时沈瑜卿正制着解药,她又换了一副药方。这次用的方子对病情有明显改变。
沈瑜卿回屋,魏砚不知何时也回来了,人懒洋洋躺在榻里,革带松散地系着,衣领敞开,模样大大咧咧。
这几日他忙,每每至深夜才回来。魏砚怕他回来的晚影响她休息,干脆住回了自己的屋,这还少有的来了他这。
沈瑜卿看他一眼,默默将手往身后放了放,“你怎么来了?”
魏砚眼皮挑了挑,目光一下就注意到了那只手,带过她的腰,握着她包扎的右手问,“怎么回事?”
沈瑜卿朝门口看了眼,压着他的腕,“我找到了治那病的有效方子。”
“什么?”
沈瑜卿抿住唇,“目前来看我的血要有些作用,等我再试试这里面有什么特殊之处。”
“你给我在这玩呢?”魏砚抓住她的腕用力,“都有谁知道这件事?”
沈瑜卿摇摇头,“现在只有你。”
“先别说出去。”她的血对这病有效,被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沈瑜卿点头,“我又不傻。”
魏砚想到什么,面色黑了,“那妇人这些日子一直在吃你的血?”
沈瑜卿“嗯”了声,“也没多少,你别担心。”
“你倒是心大。”魏砚被她气笑了,咧了咧嘴角,手忽而向下戳了下。
沈瑜卿唇一咬,“你洗手了吗?”
魏砚低笑,“干净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