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了好几天的华城难得下了场雨,天空阴沉,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把最后那厂,让人胸闷抑郁。
何年没有打伞,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在雨中,毛毛细雨,淋在身上的感觉凉凉的,意外的有点舒服。
何年的心情越来越复杂,胸口揪得发慌,害怕、惊诧、恍惚......几种情绪交替地缠绕在他心底, 就想一坨巨大的谜团,怎么也化解不开。120ccdf
他一直都以为是许崇义缠着陈默不放,现在看来,却恰恰相反。
陈默放不下许崇义,甚至不择手段.....想把他牢牢拴在自己身边。
看朋友圈里的内容,许崇义说不定就是被陈默.....
种种细节,细思极恐.
何年烦躁地拍了两下头,也不敢多想,直接摸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
“下班啦?‘
蒋桀的声音从听筒处传来,何年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掉落。
“嗯,下了一会儿了。”
何年握紧了手机,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沿着人行道慢慢行走。
桀哥,陈默和许崇义.....跳海去世了。”
“什、什么?!"
何年听到听筒那边传来金属勺子掉落在地板,上的哐当声。
他们俩死了?为什么?"蒋桀诧异不已。
“我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何年叹了口气,“这事交给警察局在查,我们刑侦局主要是辅助办案,但如果是自杀......不立案。”
你现在在哪儿?”蒋桀转而问了一句。
“我.....”何年抬头看了看这个路口,大概是因为下雨,人们都步伐越来越快,有人在店口买伞,这
'离总店没多远了,马上就到。”何年轻声说着。
俱体位置,”蒋桀又重复了一遍。
何年只好把对面的店铺名说了出来, “店名好像叫蕙质兰.
”好了我知道了,你就在哪儿等着。”蒋桀命令道。
何年有点儿懵,脑子乱,行动莫名也变得迟缓,坐到店门口的台阶上,呆呆地看着过往行人。
天色渐晚,乌云却还是一朵压着一朵,何年努力想透过云层去看到天,上的星星,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
何年依稀记得陈默跟他说过,天上有一颗从来不发光的星星,名叫褐矮星。可是现在,褐矮星,也消失不见了。
不对,人们从未看见过它...
路边的行人,有好几个从他身前走过,还有人到他旁边那家杂货店买东西。有穿着西装拿着公文包看上去成熟端庄的女人;有一身休闲服披头散发拎着零食可乐的肥仔;还有牵着小狗正站在屋檐下躲雨看起来慈祥的老奶奶,
他们神态各异,局促、紧张、担心,各种各样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动作上。有时离得很近,何年仿佛能感觉到他们会是什么样的人,即将又要去做什么样的事。
可是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刻,女人在2 )共场合点起了烟,肥仔看到有人掉了钱包帮忙捡起来还了上去,老奶奶因为小狗去玩水花骂骂咧咧地踢了小狗一脚.....
所有的一切,
他们仅仅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何年完全不能凭借一个画面去看清他们的处境,甚至性格。
正如他从未看清过陈默一样....那个在他印象里乖顺寡言的陈默,在另一一个画面里却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偏执狂。
何年走神走的很彻底,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手里握着一把沾满雨水的水果刀,拇指扣住刀柄一撬,冰冷的刀刃便直直弹了出来。刀刃被男人藏在长袖里,越过人行道,慢慢朝他走近,
傻子!
“
蒋桀看到何年的身影,立马跑了过去,把伞撑在了何年头顶。
“坐这儿干嘛,也不躲雨,衣服都淋湿了。”蒋桀责怪了一句,但还是伸手拉起了何年。
“桀哥,”何年黯淡的眼神这才慢慢汇聚’了点儿亮光,起身抓着蒋桀的手。
“我好冷,”
说完手指轻轻插入蒋桀腰间,脑袋靠在他的肩上,把身体的重力都向蒋桀身上倾斜。
“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晚上。”蒋桀拍掉他肩上的水珠,何年今天穿的这件羊毛衣,防水效果还不错。
“桀哥,我突然发现
何年闭着眼,和蒋桀躲在伞下,轻声说,
“你没有义务要去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或者要做什么,B
“可是我心里好难受,”何年抓紧胸口的衣服,咬牙道,有很多比死亡要靠谱的方法,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死?
"或许,"蒋桀慢慢松开何年,看着他的眼睛说,‘
雨越下越大。何年依稀能看见不远处那摊积水坑里有一一个黑色倒影,不过只是瞬间,那倒影便消失了。
何年抬头想去看清那个人,但是雨一大,蒋桀的伞往后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