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桀丢掉苹果皮,刀尖钻进氧化的果肉,沿着深色的边缘,朝里一旋,挖掉了坏掉腐坏的部分。
“我知道你想早点找到何俞民,你想给冯阿姨一个交代,也想当警察,己。”
蒋桀又尝试着削了两下,但是却完全没有了耐心。
“傻子,今天可能是赵瑜,以后呢?以后如果还有不长眼的暴徒,利
蒋桀一想起昨晚何年躺在血泊里的模样,心情就难以平复,始终忐忑不安。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失去你,傻子,我不想失去你,
蒋桀认真地凝望向他,赵瑜的事情就算我们不查纪呈也会查清楚,你才大一,还要上课学习,没必要现在就
“桀哥,”何年打断了他的话,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屋子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蒋桀看着何年,分明能从他的眼底看出许多期待和希望。
正如七年前他问那个躲在墙角哭泣的小男孩儿,你的梦想是什么?
小男孩儿一脸真诚的说:我想当警察!
七年,从未变过。
“我知道,这是你的梦想,我改变不了,可是傻子,
蒋桀的眼眶再度湿润,泪水盈满眼睑,滑落下来。
“我心疼,”蒋桀难受道,“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林老师去世的那一天,罗叔笑着跟我们说没事,可是他却-个人躲进林老师的病房一整天,他真的没事吗?
“你该知道,失去的人远远没有活下来的人痛苦,我不想提早体会罗叔的痛苦,我希望你好好的,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
“我很快乐,”何年说,
“我活的好好的,我没有死,我也不害怕死亡。林老师教会我的,从来不是经历分离后的痛苦,他得到了解脱,他也很开心,不是吗?”
何年使力坐了起来,结果而已。”
“好人一生平安,坏人不得好死。这是我想做的事,你教会我要反击,要去对抗敌人,可是怎样匡扶正义,靠合法的途径让坏人得到惩治,这是法律教给我的。’
何年看向窗边,微风一吹,窗帘随之散开,耀眼的眼光洒了满地,何年无奈地笑了笑。
“就在碰到赵瑜之前,我还以为自己除了纪队谁都打得过,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一些奸诈的计谋,也许是靠一点乙醚
“不过我受伤了还有你, 还有刑侦局的同事能够帮我,我很幸运。”何年的嗓子发涩,但还是坚持说了出来, “但是这个世界上不止我一个人受伤,还有很多人,他们没有办法。如果他们碰不到明理么)正的警察,也遇不到能救他于水火之中的“蒋桀’,他们该怎么办?他们只能等死!“
何年轻咳两声,深深地凝视着他, “只有做警察,我才能真正的去做我想做的事。桀哥,你.....明白吗?”
蒋桀看着他的眼睛,又慢慢低头看向手心里那颗千疮百孔的苹果。
恍然之间,他隐约感觉自己误解了何年。
他从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解救那些跟他有同样苦痛的人。
蒋桀释然地笑了笑,心口很疼,但脸.上还是扬起一抹微笑。
他从来都拒绝不了何年,何年已经不再是那个受伤了会拉他衣袖的小孩儿了,他是个大人,是个会独立思考、顶天立地的男人。
有自己的理想,并为之不懈奋斗。
吃苹果吗?”
蒋桀举起手里残缺不全的苹果,轻声问道。
“吃,”何年知道他谅解了,笑着拿过,又重复了一遍,更加肯定,“吃。”
蒋桀慢慢走到窗边,看到窗外的树木,阳光,还有在树枝间跳跃的叽叽喳喳的小鸟。
何年咬了一口苹果,便痴痴地看向他。
英俊的侧脸照射着从树叶上投影下的光斑,米色的毛衣泛着淡黄色的光,看上去温柔又安静。
不管在什么时候,蒋桀都是这样温暖的存在。
只是看着他,曾经的那些苦涩,瞬间都烟消云散。
“桀哥,
何年欢快地唤起他的名字。
蒋桀靠在窗边,微微侧身,“怎么了?
何年抬起双手,
蒋桀走到床边,看到他手里的苹果,
"抱抱~"何年皱了皱眉,坚持抬举着手臂。
蒋桀无奈只能坐下,轻轻环抱着他,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口,如履薄冰。
而何年似乎完全没有顾忌,直接抱了个满怀。
傻子,你
蒋桀听到他疼的哼声,立马想要松开,但何年鼓足了劲儿,3
“桀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何年靠着他的肩,轻声说, “不过这既然是我选择的路,那我就会为自己负责。以后我会尽量提防点儿,绝对不会再让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
“等一下,”蒋桀忽然说。
“怎么了?”何年有点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