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哥,那我.....”何年犹豫了,他之所以想搬出来住,只是为了方便见蒋桀,如果开了分店蒋桀不在那的话,那他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出租房和甜品店离学校这么远,他也不可能每天来回这么折腾。
“装修的时候我让他们专门弄个了隔间给你当卧室,布置的还不错,我手机里就有照片,“ 蒋桀说着就掏出手机翻照片。职,就当把房租抵消了吧。”
“好啊,”蒋桀答应道,“那屋子哆大,应该能放下两张床,你和陈默一 起住我也能稍微放心点儿,要不明天就搬进去住吧。
“桀哥,”何年有些烦躁,
“谁要搬走啊?“
何年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道久违的声音。
蒋桀立马笑着站了起来,“怎么,这个点来了?不是约的下午吗?”
何年扭头看向门口,是胡伟,六年没见,他俨然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少年,脸和身体都明显圆润了一圈。头发梳了个大背头,穿着略显成熟的POLO衫,搭配着西裤和皮鞋,腰间皮带上的标志闪得发光,右手还夹着个包,一副老总下乡来视察民众的既视感。
与其说他发福了,不如委婉点来说,胡伟这些年的伙食还挺不错。
“这不专门掐着点来蹭饭吗?”胡伟笑着走了过来,看到何年后愣了一下,戏谑道,“呦,这小帅哥谁啊?”
“胡哥,”何年无奈道,“别跟我开玩笑了。”
“一听称呼就知道是你了,”胡伟笑着说, “就你愿意这么叫我。
“好家伙,六年没见,你居然长这么高了,”胡伟走过去用拳头捶了一下何年的胸,感叹道, “啧啧,老蒋开始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没想到你变化真这么大。”
“他饭量大,天天还锻炼,能不长个儿么,”蒋桀说。
“看来我也得多锻炼锻炼了,”胡伟拍了下肚子,转而道,“昨天晚上都没喝尽兴,你这酒量怎么这么多年也没见涨啊?喝半瓶就喊着要走。”
“他不是军训放假了么,屋里没什么菜,我怕他饿着。”蒋桀给胡伟搬了把椅子, “你还没说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呢?”
“去医院检查,说得了脂肪肝,”胡伟毫不在乎道, “反正那工作我也干烦了,留着没意思,就想着回来找份轻松的工作先养养身体。”
“她天天忙着研究生论文和实习,哪有空搭理我。”胡伟从包里摸出一包烟,递给蒋桀一只。
何年抢先拿走了胡伟手里的烟,认真道:“胡哥,公共场合,不准吸烟。’八糟的符号和专业名词,我一个都记不住。还有一次我去她实习的地方,从早到完,就没见她歇过两分钟,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哪来这么多病人。”
“胡伟,这不像你啊。”蒋桀取笑道,“你刚到台湾那会儿不是天天跟她报备吗?”
“六年,”胡伟靠着椅背,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最后比了个六,“我追了她整整六年,还不够吗?她不愿意接受我,我也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
“你要结婚?”蒋桀诧异道。
“不知道,”胡伟扶额说, “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着,走一步算一步吧。”
何年听着他们聊天,也插不进话,手机震动了几下,他干脆就点开信息来看。
是陈默发来的消息。
[何年,你看学校贴吧了吗?!]
贴吧?
何年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平时不玩贴吧。
[发生什么事了?]何年发了一句过去。
等消息的时候他发现手机屏幕。上方的电池显示红色要没电了,何年只好跑到前台旁边的一个柜子上找了个插座充电。
“桀哥,我用下你充电线。”他的充电线在家里没带出来,何年大声喊了一 -声,看到蒋桀回了个上线。
陈默发来了一条语音,何年没多想, 直接点开了,开头这声哽咽差点没把他耳朵震聋, 何年赶紧降低了音量。
“我们昨天去酒店被人拍下了,有人在学校贴吧。上恶意留言,说我们是同性恋,臭味相投,是去酒店开房。现在学校贴吧上一群骂我们的人,还有人说听到那晚我们俩在喝水的地方讨论同性恋的事。我去留言解释根本没人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默说了一大串,听得出情绪波动也很大。何年起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摁了语音转文字,看到文字后他差点没拿稳手机,踉跄着撑住了柜子。
张绍看了他一眼,何年立马撇开了视线,低头下载了贴吧,随后快速搜到学校贴吧,看到那条热评过万的帖子后,瞬间心头一惊
那几张照片确实是他们昨晚去酒店订房的场景,不过只是正常的办理入住而已,评论区里的留言确是参差不齐。
有人直接骂他们是臭玻璃、二椅子,恶趣相投,还有人说陈默才是最恶心的那一个,是陈默故意把他拖下水......
何年没敢继续翻下去,而是点开信息弹窗给陈默发了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