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大概五六个男人,皆是五大三粗,黝黑的皮肤穿着墨绿色短袖,撸起袖子光着膀子,大汗淋漓的模样。
他们好整以暇地看着何年,听到这话后都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们纪队还能欺负小孩儿?”地上刚被男人打趴下的人扶着胳膊站了起来, “那肯定不能打啊,万一给打残了呢。”
男人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起哄,坐着软垫。上抬头看了何年一眼,一边解手上的拳套, 一边随口问了一句:“你成年了吗?”
“这不重要,”何年没什么耐心,“你就直说,打还是不打?"
“为什么想打架?”男人丢下拳头,擦了擦手心的汗,十分淡定。
“心情不好,”何年坦言。
从蒋桀的出租屋离开后他就这样,总觉得一 股气憋在心里,非常不舒服。
或许和人打一架就好了,何年想,打到浑身是伤,疼痛占满了自己的意识,他就不会再去想这么多,也就不会难受。
“是失恋了吧,”穿着短裤的男人笑着说, “像你这种年纪,失个恋很正常,找几个兄弟喝一 晚酒就过去了。别想不开跟他打架,打完之后你就知道,这他妈比失恋还难过。”
“好了,”男人捡起地上的外套舌给了穿短裤的男人, “刚说了输了的请吃饭,赶紧去点餐,吃完了回队里。
“知道知道,”短裤男无奈道,又把衣服砸到了一 旁另外两个男人身上,“不过我就付三分之一哈,剩下的你俩付,说好了3v1,结果你们不听指挥变成单打独斗,这不找死吗。”
见他们都忽视自己收拾着东西准备走,何年急了, “你们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短裤男过去拍了了拍他,“小孩儿,别开玩笑,打架也要看对手是谁。”
“我管他是谁!“
越是被拒绝反而越能激发何年的叛逆心理,他没有多说,而是直接冲了过去,挥起拳头砸向了男人。
男人对于他的举动有些惊讶,反应了一秒后很快便用手心接住了何年的拳头,微向前倾的身子屹立不动,丝毫没有受到影响。91C
“拳头挺硬的,”男人淡淡地评价道, “就是力道还不够。”
何年皱起了眉,挥起手臂,又重新打了下去。
这次男人的掌心后移了一公分,他勾了勾嘴角, “不错,有进步。”
刚说完,随后他手腕一扭,直接抓住何年的手臂往后一拉,身体微微一一侧移到何年身后,抬起脚直接踢在他尾椎骨上。
全程两秒不到,何年便被打趴在软垫上。
“打架不能光用蛮力,适当用点巧劲儿会事半功倍。”男人拍了拍手心的灰,随后上前一步,弯腰伸出了手。
何年转过身,看着男人伸出的手,没有理会,自顾自地站了起来。
“心情不好想要解气的方法有很多,”男人说, “打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与其在这找人打架发泄,不如去想解决办法。真要是因为分手的话,当我没说。”
男人给了短裤男一个脑瓜崩,“先管好你自己吧。”然后悔了。
如果没有表白的话,蒋桀也就不会发这么大火, 他们也不会就此分开。
何年垂着脑袋,有些恍惚。想起自己刚才冲进馆里找人打架的场景,莫名觉得可笑。
男人们一窝蜂地离开了,全程热热闹闹,有说有笑。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一个正在打扫屋子的阿姨。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何年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归属的感觉,让他忽然感到一阵迷茫。来,到底该怎么走下去”
是夜。
“小默,你把前面稍微打扫一下就行,明天我们还得来收拾,不着急。”胡伟站在门口,拿出钥匙准备关门。
“先别关门,”陈默阻止道,
“那行,”胡伟松开了大门锁, “收拾完早点休息,我走了。”
“嗯,”陈默应着,简单地告别后他去厕所洗了拖把,拿出来准备再把地拖一边。蒋桀刚才发消息跟他说让他免费住这里,每月还有五百块的工资,陈默也没什么可回报的,只能多干点活。
反正甜品店也不大,打扫的地方就那一块,陈默拖完地把垃圾都打好包后才九点过。洗了洗手,忽然看到蒋桀发来的消息。
[何年在分店吗?]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告知。
[他在学校,今晚睡宿舍。]放下手机,陈默去冰箱找到胡伟下午分给他的蛋糕,找了个地方坐好,然后小心翼翼去撕开外面那一-层烘焙用纸。晚上没吃饭,蒋桀做的蛋糕这还是他第一次吃,不仅做的漂亮,味道也是一绝。跟市面上那种只有糖精的蛋糕完全不一样,松软,细腻,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甜味和浓浓的奶香,表层的奶油和夹心的水果酱简直锦上添花, 令人意犹未尽。吃了美味的东西,一整天的郁闷和烦恼都随之烟消云散,陈默细品着甜软的蛋糕,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吃个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