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十分钟，罗飞的车停在了何年家门口。胡伟听到喇叭声后立马就往楼下跑，蒋桀本来也想去看看，但被何年抓住了衣角。
“你就坐着吧，接个人而已。”孟凡芯摁下了蒋桀的肩。
只是接个人而已？
蒋桀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轻声叹了口气，他偶尔也希望自己不要这么敏锐，至少在现在。因为他已经猜到胡伟那粗制滥造的脑袋里都计划了些什么老套的生日惊喜。
桌子底下有几节彩喷和礼花筒，都滚到他脚边好几次了，他只能假装没看见，又踢回去。
楼道慢慢传来清脆的脚步声，走道上拐角处的墙上偶尔闪过片片模糊的灯晕。
蒋桀做好了预判，闭上了眼睛。
果不其然，他刚闭上眼睛，就传来了灯闸被拉下的声音，刚适应了黑暗的眼睛隔着一层眼皮，慢慢感受到昏黄的灯光。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是生日快乐歌，胡伟那不着调的声音在歌里极其明显，比之稍微“逊色”的是孟凡芯的声音，跟平时的大嗓门不一样，此时的她要温柔许多。冯丽华在用满语唱，配合着大家的调，有着异域独特的风情和沧桑感。
何年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就坐在他身旁，蒋桀几乎要听不清他的声音。不过虽然他声音最小，可每一句，都唱的极其真诚且认真。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一唱完，胡伟就扯着嗓门喊道：“老蒋，生日快乐！”
蒋桀睁开眼就看见胡伟捧着一个蛋糕，傻呵呵地站着，孟凡芯和何年拿着两节礼花筒爆开，喷的到处都是。
罗飞就站在胡伟身旁，在他身后的，是林密。此时他戴着医用口罩，不过眼睛也是笑眯眯的。
“怎么这么淡定？”胡伟问，“你不觉得惊喜吗？”
“惊喜，”蒋桀从头发上抓下一把彩条，无奈道，“很惊喜。”
“啧啧，行吧。”胡伟把蛋糕放在他面前，“许愿吧。”
许愿。
听到这两个字的蒋桀莫名有些感动，之前花灯节的时候他错失了许愿的良机，还以为是老天爷故意捉弄他，没想到这么快，老天爷又把这个愿望还给了他。
不过这次，他不会再强人所难了。
蒋桀十指紧扣握住胸前，闭上眼睛默默道：“我希望……”
“好了？”看着他睁开眼，孟凡芯好奇道，“你许的什么愿？”
“秘密。”蒋桀说。
“老蒋，你不会许的什么高考考中华城理科状元之类的吧？”胡伟开玩笑地说。
“差不多，”蒋桀故弄玄虚。
“你们学霸的脑子里是不是除了学习就没其他的了？”胡伟拧巴着一张脸。
“好了好了，吃蛋糕吧！”孟凡芯盯着蛋糕早就忍不住了。
冯丽华帮忙切着蛋糕，罗飞牵着林密绕过桌子走了过来。
“生日快乐，小桀。”林密的声音依旧轻柔温润。
“生日快乐，”罗飞说，“来的急，生日蛋糕也是胡伟那小子打电话让我临时买来的，没准备好给你什么礼物。这样吧，之后回到华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跟我说一声。”
“好，谢谢。”蒋桀感谢道，抬头却看见林密捂着胸口，脸色不太好，“林老师，身体还没好？”
“嗯，”罗飞抓紧了林密的手，佯装轻松道，“感冒加发烧，不过医生说过几天就好了，现在主要是多休息。”
“他现在不能吃甜食和油腻的食物，所以我们今天不留在这里吃晚饭了。”罗飞说，“你们玩开心点，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单独给他做份菜粥吧，”冯丽华站了起来，愧疚道，“这大老远跑一趟多麻烦啊。”
“不麻烦不麻烦，”罗飞按着她的肩坐下，婉拒道，“医生说让他尽量早点睡，不然对身体不好。我有车，正好送他回去，再晚的话估计学校教职工宿舍都关门了。”
“那好吧，”冯丽华只好妥协道，“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嗯嗯，”林密答应着。
“二舅，这么快就走了？不喝点？”胡伟举着一杯啤酒说，“我还想跟你比拼一下酒量呢。”
“就你？”罗飞不屑道，“等你什么时候能喝十度以上的酒再来找我吧。”
罗飞带着林密下了楼，可身后的人脚步却越来越缓慢，再转身看时，发现林密正望向二楼的灯光，有些念念不舍。
“以后我会给你办很多这样的聚会，”罗飞看出了他的落寞，急忙道，“我们还有很长时间，不差这一会儿。”
“你说，”林密轻声细语道，“以后我是不是都不跟他们在一起玩了？”
“怎么会？”罗飞皱起了眉，“艾滋虽然是传染病，但是传播途径有限，不会这么轻易传染的，况且我们现在还没确诊，你不用害怕。”
“那……”听到这，林密像是想起了什么，立马转身看着他，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