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春节期间,钱彦礼一直在C市陪傅梓文,刚好傅梓文也没什么亲戚可以走,两人几乎一起过了小半个月的二人世界。

    但傅梓文的性子温和,属于慢热型,钱彦礼也一直保持着绅士的姿态,除了相拥亲吻,再无别的亲密动作。浅尝春露的滋味,也让钱彦礼沉醉其中。

    食色,性也。

    ——

    “钱先生不回家,真的没关系吗?”这天,傅梓文窝在沙发上,头靠着钱彦礼的肩膀,整理自己的读书笔记。

    这小半月的相处以来,两人已经渐渐习惯了现在亲密的关系,傅梓文也再没有半月前的拘谨,而是随时都能自然地靠近钱彦礼。这于钱彦礼来说,是莫大的进步,不过如果可以,他想把小男友养得再娇一些。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正在认真做事的傅梓文,心里叹了口气。傅梓文习惯了独立,这是好事,但钱彦礼也希望傅梓文什么时候能依靠一下他。

    “没关系,也不是头一回了。”钱彦礼搂了搂他的肩,回道。

    现在家里有钱彦俊,而且他和家里关系一向不好,他不在家,对谁都好。

    听此,傅梓文收了手机,转身跪坐在沙发上,面对钱彦礼,问道:“钱先生,和家里关系不好吗?”

    迄今为止,他只听钱彦礼说过他有个弟弟,但似乎两兄弟之间关系也很糟糕。

    “怎么?怕我不开心?”钱彦礼很快就从傅梓文的表情读出他的意思,于是笑了笑,宽慰道,“没什么不开心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现在我有你,这就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了。”

    这话不仅是说钱彦礼,也是在说傅梓文。两个人都带着家庭造成的伤口,因为偶然而邂逅,相互舔舐着对方的疼痛,予以抚慰。

    傅梓文扑到钱彦礼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身,闭上眼睛感受这个怀抱的温暖与柔情。

    “和钱先生在一起,也是我最幸运的事。”他把脸埋在钱彦礼胸口,声音闷闷的。

    半晌,傅梓文才觉得自己的举动太软弱了,立马从钱彦礼怀里出来,耳根子通红。

    “害羞什么?你随时都可以依赖我,对我表现你最真实的一面。”钱彦礼揽着他。心疼地在他光洁的额上印了一个吻。

    傅梓文仰头看着他,问:“难道我平时都不真实吗?”

    “你常常口不对心,什么事都瞒着,但什么事都写在脸上。”钱彦礼想,这和傅梓文的经历和个性是有关的,家庭所带来的痛苦让他沉默独立,单纯未经世事的性格又让他的心事浮现在眉眼之间。

    这样的傅梓文,让他如何不心疼,如何不爱?

    傅梓文揉了揉脸,嘀咕道:“是吗?”他倒是没有察觉到自己露出了怎样的神情。

    不过,他很快就释怀了,他现在已经没有理由对钱彦礼隐瞒了。

    ——

    傅梓文和钱彦礼是在二月末回的A市,此时路上的红叶李已烂漫,淡粉的、小小的花瓣随风而起,化作一场花雨。

    人们站在树下赏花、拍照,尽享早春所带来的愉悦。

    两人的樱花之约是在回来的两周后,三月的樱花开得正繁,簇拥在枝头,远远望去,仿佛童话世界,绚丽梦幻。

    一阵风吹拂过,扬起傅梓文柔软稍长的乌发,亲吻着他发梢的清香。一只大手代替了轻风,拂去了他发上的樱粉。

    “等久了?”钱彦礼拥住他,将心里积压的思念全都寄于唇齿之间。这几日他有些忙,但好在一切都很顺利,今天才得以腾出空来。

    长吻过后,傅梓文的脸上晕染了些粉红,如这樱花一般。

    “也没有等很久。事情都忙完了?”傅梓文任由他牵着,站在樱花树下。今天阳光正好,暖暖的,穿过花树,落下斑驳的光影。

    “还有些事,不过可以晚点再过去。”钱彦礼牵起他手,真诚地望进他的眼睛,炙热的目光似乎在寻求什么,傅梓文偏过头,不敢看他。

    但钱彦礼很是执著,掰过他的脸,垂首深深落下一个长吻,长久到花落了一地,风不再低语。

    “这些日子我有点太忙了,几乎都顾不上你。”钱彦礼拉着他坐在长椅上,相互倚靠。

    以前他孤身一人,那个计划进行得慢一点倒也没什么,但现在他有了傅梓文,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力量能再大一些,可以更好地保护傅梓文。于是他一回来,就和夏冀连夜修整了计划书,打算在另一个领域开辟一片天地。

    “没事,刚好我一会儿要去一个老师家拿资料,也陪不了你多久。”傅梓文靠在他的肩膀上,风吹起他头顶的发,一下下敲打着钱彦礼的臂膀。

    他很喜欢这样靠着钱彦礼,这让他感到十分安心,他想,这大概就是感情带来的改变,让他开始依赖对方。

    “哪个老师?”钱彦礼问。

    “是我们专业课的老师,姓白,你应该不认识吧。”傅梓文记得他和钱彦礼不是一个学院的,老师应该也不会一样吧。

    钱彦礼听了暗自笑笑,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