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梓文还在挣扎,想要挣脱开,可钱彦俊竟忽然松了手,让他不由愣了一下。
他看见钱彦俊垂下了眼眸,身上笼罩在忧郁而复杂的气息,这就令他更是有些看不透。就在傅梓文愣神之时,钱彦俊已经转身离开了。
“傅梓文,刚刚那人是谁啊?”这时,冷涔的声音从傅梓文背后传来,他望了一眼刚刚那男人离开的方向,觉得有一丝熟悉,但又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里见过。
“一个疯子。”傅梓文拿出随身携带的湿纸巾,将手腕擦干净。他很用力,手腕上很快就擦出了一圈红。
傅梓文平时是个温温和和的人,很少见他会这样说一个人。冷涔觉得,刚才那人应该是傅梓文认识的,只是傅梓文很讨厌就是了。
他安慰道:“那就别理他,宿舍都要关门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冷涔拉着傅梓文,催促着他赶紧回寝,要知道,他们宿舍楼的宿管是非常负责的,一到点就准时锁门。
路灯下,疏影中,两人奔跑在回寝的路上,与时间赛跑。
又几日过后,终于到了周闻演唱会的日子,亦是傅梓文二十岁生日的前夕。
钱彦礼老早就到了A大去接傅梓文,因为演唱会的场地外歌迷很多,他们开车驶过人群,直接进去了。
可尽管他们没露面,还是被歌迷发现了。
“刚才那车,是大老板的车子吧?”有一个歌迷眼尖,而且以前恰巧见过,便出口问道。
另一个歌迷摆摆手,道:“怎么可能?他不是从不出席自家艺人的这些活动吗?”
“我之前看到一个八卦,说是他好像和唐凌有点关系的,不过到周闻的演唱会,这么几年了,确实是头一遭。”有一个老粉出声道。
几人好奇得很,免不了八卦,又因为她们都买的A区的票,要是钱彦礼真的去听,她们应该是能看见的。
于是她们约好进去后擦亮眼睛,在人群中寻找那个星娱的大老板。
会场内,周闻还在进行最后的调整,希望给歌迷带来一场绝对精彩的演唱会。他只穿了白色的T恤和宽松的牛仔裤,目光认真执着,和平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傅梓文和钱彦礼牵着手走进来,看见舞台上的周闻,挥了挥手。
周闻的余光瞥见他们,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小跑了过去。“老板,傅梓文,你们来了!现在离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你们先去后台休息一下吧。”
“你忙你的,我只是随便看看。”傅梓文浅笑。他依旧是着简单的白衣黑裤,眉目疏朗,就像一幅山水画。
这个时候的气温已然比较高,可他紧扣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掩盖着锁骨上那一抹羞人的印记。这是见面时,钱彦礼非拉着他到角落里烙下的,炙热得让他无法拒绝。
钱彦礼面上一本正经,目光偶尔落在他的领子上,眼里渐渐染了些笑意。
“行,那我就失陪了。”
说着,周闻又回到了舞台上。
一个小时,说长不长,很快就过去了。歌迷们非常有秩序地进场,先前在外面讨论的几个,一边找位置,一边在A区搜索着。
终于,临近开场时,她们找到了钱彦礼。不过她们看见的,不只是钱彦礼,在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青年,看起来约莫二十岁的样子。他们紧挨在一起,相互倚靠,有说有笑的。
他们全然忘却了周遭,眼里只有彼此。
她们看着,不由呆住了。
“啊,妥妥的霸道总裁爱上我。”一个歌迷捧着心,几乎要晕过去,“能让冰山总裁笑得这么温柔,这就是爱啊!”
而正在被讨论的钱彦礼和傅梓文依旧说着二人之间的事,忽然傅梓文停了下来,扯了扯钱彦礼的衣袖,指着中间的位置,问:“那不是夏哥吗?夏哥也是周闻的歌迷?”
钱彦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挑了挑眉。夏冀嘴上说着不去,原来是早就买好了票,打算自己一个人偷摸着来。
夏冀一改懒散的画风,穿着齐整,时不时还理一理衣裳裤子,看起来十分紧张。
“应该是的,我们就不去打扰他了。”钱彦礼没有拆穿夏冀,他搂过傅梓文的肩头,在他的唇边落下一吻。
傅梓文脸上瞬间覆上了一层红,埋在他的颈窝,害羞了。
而钱彦礼倒是面不改色,低头吻了吻他柔软的发,将人揽到怀里,等演唱会开始。
这一幕落在后面的歌迷眼里,醉倒一大片。
演唱会正式开始,第一首歌,也是周闻开始自己的音乐生涯的第一首歌,《尘中客》。他穿着雪白的长袍,衣摆处墨色着了几句诗词,肩头墨竹随他的动作轻摆。
一曲毕后,他才看见了坐在前面中间的夏冀。他微微一抖,但很快掩饰过去,准备开始演唱下一首。
他的歌多是轻缓的曲子,娓娓道来的感觉,而他清澈的嗓音,让在场的所有歌迷都沉醉其中,不由跟着唱起来。
万人合唱,实在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