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梓文失踪第二天,钱彦礼这边还是没有什么消息,按理说,这不应该。集合三家在A市的势力,要找一个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他们没想到,钱彦俊早在他们之前就已经带着人出国了,还用了特殊手段把傅梓文也带出国了。
郊外,一处古典的庄园,大片大片的玫瑰花盛放,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玻璃窗边,一个清瘦俊美的青年坐在木椅上,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的景色,像是一个木偶,没有灵魂。
“吃饭了。”一个身穿瑰色衬衫的青年走过来,正是冷涔。他走过来,叹了口气,道:“你我都没有办法走出这里的,我们只能等,等有人找到这里。别想太多,不然你的身体……”
“别说了,冷涔,我求你,别说了!”傅梓文的手紧紧扣着木椅的扶手,骨节泛白。他现在这个状况,该如何离开这里,挣脱钱彦俊的控制?
冷涔垂下头,心里一阵疼,像针扎一样。他拦不住钱彦俊,眼睁睁地看着钱彦俊给傅梓文注射药剂,又看着傅梓文是如何蜷缩在地上,明明难受得要命,可就是不屈服。
他无法对此感同身受,也无能为力。
“好,我们不提这个,我们先去吃饭,好吗?”冷涔知道,自己不能去刺激傅梓文,只得哄着他。现在傅梓文极容易发作,而钱彦俊今天不在这里,傅梓文就变成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傅梓文终于看向他,目光落在冷涔的脖子上,那上面烙着无论如何也遮不住的痕迹,是钱彦俊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他收敛了情绪,顺从地随冷涔去吃饭。
午饭后,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看书,将书里夹着的钱彦礼的照片拿出来看,又不觉流出泪来,心里默默期盼钱彦礼能找到自己,同时又不希望钱彦礼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纠结与痛苦占据了他的心灵,他揪着胸口的衣服,微微喘着气。
楼下传来几声动静,傅梓文听见了哭声,他知道,是钱彦俊回来了。
没过多久,他的房门就被打开。他在这里并没有隐私权,钱彦俊是这里的主人,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又要折磨我了?”傅梓文撩起袖子,露出纤细白皙的胳膊,看淡了一般伸到钱彦俊眼前去。
而钱彦俊手里什么也没有,他的脸上带着看不透的笑,蓝色的眼睛里仿佛要燃起火焰。“你想去见见他吗?”
傅梓文一怔,嘴动了动,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没错,我哥他还是找来了,比我想象中要早,才一个星期没有,他就已经到了这座城市。”钱彦俊走到傅梓文面前,抬手扯下他的衣袖,笑道,“我带你去见见他,但你不能让他发现,否则……”
他眯了眯眼睛,带着危险的气息。“你也不想让他看见,你发作的时候求我给你药的样子吧?”
傅梓文瞳孔一缩,心里的希望被瞬间浇灭。他轻敌了,从一开始就是,如果他更谨慎一些,也不会深陷这样的处境。
“不过,就算他见到你,我也有办法让他认不出你。”他忽然有了个好主意。
话音落下,从门外就走进来几个人,他们走向傅梓文,傅梓文也妥协地随他们折腾自己。
这几个都是很有名的造型师,有一个堪称鬼斧神工,在他手下,无论是谁都会大变样,前后完全是两个人。
几小时后,傅梓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五官还是没有变,但给人的感觉却变了很多,像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小少爷,人消瘦得很,但一身的贵气。黑发变成了金发,又烫卷了一些,像是个混血儿。原本清润的眼睛微微上挑,好似一朵桃花,带着一丝娇媚。
“换衣服吧。”钱彦俊把衣服扔给他,带着造型师出去了。
傅梓文的手微微颤抖,艰难地把衣服换了。他站在镜子前,看着与几个小时前完全不同的自己。这个样子,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那钱彦礼会认出来吗?
此时已至黄昏,天际一片流光溢彩。傅梓文下了楼,看见钱彦俊拉着冷涔,就冷着脸走了过去。
“不是说要带我见他,走吧。”他接到冷涔关切的眼神,目光稍微暖了一些,无声地安抚冷涔,让他不必为自己担心。
而钱彦俊没有动,笑道:“我去不就露馅了,让管家开车送你吧。”
他虽然不会去,但他会通过管家身上的微型摄像头远程看着自己的哥哥与心爱的人错过的场景,想想他都快要笑出声来。
管家是个中年男人,长相儒雅,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就眯了起来,但他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的胸前别着一个漂亮的胸针,上面嵌着微型摄像头,而他的左手放在衣服口袋里,傅梓文知道,他握着一把枪。
“少爷,上车吧。”管家很快就入了戏,恭敬地请他上车。
傅梓文戴着口罩,沉默着上了车。
车子在一条笔直的路上行驶,穿过一大片草地,青草的芬芳随风吹进车里,傅梓文咳了咳,把车窗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