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每天都在这里等?
林迟心里有点闷,他似乎明白以前的自己为什么喜欢来这里玩了,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还要时时地盯着桥上,如果错过了爱人,那一定是莫大的苦痛,他也许是想陪他们玩一玩,解解闷。
林迟鼻子有些酸涩,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死去的时候有没有在这里等待爱人呢。
不多时,男人已经抱着他到了桥边,一个简易的小木房立在一旁。
“这桥有三层!”林迟兴奋地指着河面。
陆云升刮刮他的鼻子,“是啊,有三层。”
“没见过三层的桥。”
陆云升给他指着最下面的那层:“宝宝你看,下面那层是不是有很多东西在爬?”
林迟定睛一看,还真是,不但有很多东西在爬,还有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影子飘来飘去。
木屋里面传来阵阵声响,下一刻,里面走出一个六旬老妪,恭敬回答:“那是在人间作恶的人,死后要走这最底下的一层。”
“这是……”林迟惊讶。
老妇人上前一步,拱手作揖:“我是掌管这桥的老婆子。”
哦哦,原来是做汤的婆婆,真稀奇。
林迟忍不住地打量,老妇看样子面色慈祥,穿着一身灰蓝色的布袄,拄着比个子还长的拐杖,颤颤巍巍地从门口走过来。
林迟拉了拉陆云升的衣角,眼睛不住地往桥上瞥,满脸都写着要去玩。
陆云升心底无奈,心道总是改不掉贪玩的性子。
两人循着桥梁来来回回将三层都走过了,林迟像只小鸟一般叽叽喳喳地在男人耳边叫嚷,男人不但没有生气,反倒一脸宠溺。
路过的小鬼却见怪不怪了,但凡在这里当差过的都知道这不过是每天的常态罢了,在这里所有人都必须听从鬼王的命令,唯独这个鬼后除外。
逛了一天,林迟脚有点乏累,小腿肌肉都有些僵硬。
“累了?”
“有点,我们回去吧。”
陆云升点点头,十分自然地一手抄过少年膝盖,一手覆在他背后,将人抱了起来,往回走。
林迟见他还要带自己回到那个宅子,急忙出声:“不是,我说的是想回学校了,咱们在这呆了这么久,算起来有一晚上了,我该回去上班了。”
说完,男人也没有回答他,林迟不由得心下惶恐不安,“陆云升?”
林迟正担忧着,陆云升开口:“木木,回去可以,但是咱们得正一正家规了。”
林迟顿感不妙。
果然,接下来听到男人缓缓开口:“以前定过的家规,想着木木肯定也是忘得差不多了,咱们重新定一个。”
接着便是一大堆这不许那不许,林迟听得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消化掉这些话。
“说了这么久,不就是不许和别的男人走得近嘛,用得着不许晚归不许应酬喝酒吗不许随意和别人搭讪嘛……”
陆云升眼神一深,林迟吓得肩膀瑟缩一下,不情不愿回答:“哦。”
“所以我的木木会听话的,对么?”
林迟极不情愿,吭哧半天不想说话。
男人幽幽开口:“那咱们回宅子接着探讨一下家规的问题。”
脑海中闪过不和谐的画面,林迟身体一僵,咬牙切齿:“我知道了。”
偏偏男人不善罢甘休:“所以听话么?”
……
“听话。”
男人爽朗地笑了起来:“好。”
——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林迟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不一般。
林迟不解,回头问王敏:“发生什么事了吗,王姐。”
王敏凑到林迟耳边,小声告诉他:“罗主管出事了。”
“出事了?”
“今天一大早,公司的人就看见他光着身子在办公室又唱又跳的,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话,反正我是没听清,你不知道,那场面,老刺激了。”
林迟嘴角微微抽了两下,他怎么看王姐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呢。
“后来呢。”
“后来保安上来,把他带走了,你不知道,罗主管的衣服裤子脱了一地,手里还拿着一卷卫生纸,在那儿唱戏,还时不时摆个兰花指。”
想起那个场面,林迟也有些向往,这样刺激的场景他怎么错过了呢,都怪陆云升,偏要拉着他睡觉,说什么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会。
不过这罗立脑子怎么突然坏了,昨天和他争风吃醋的时候还好好的。
“他是不是脑子摔了。”
王敏摆摆手,一脸嫌弃:“谁知道了,平时没少压榨咱们,估计加班累着了,啧啧,身材真好。”
林迟见王敏陷在刚才的回忆中没有恢复,便也不打扰她,悄悄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发起疯来。
会是陆云升干的吗?
林迟悄悄拿起一张纸,在上面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