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垂着头在地上‘画画’，脖子后方的荆突似是一个小小的山丘，墨绿色的军训服衬得皮肤白皙，那条腰带环在周壹的腰整整两圈，纤细的仿佛一扭就断，不止腰细就连脚裸一手就能握住。
许曾在周壹脚裸处看了一圈，心里用手比划比划更加笃定绝对一只手就能抓住。
“你回去吧。”许曾半晌说道。周壹一听猛地抬起头，眼睛藏不住的兴奋终于不用在这破地呆了。
许曾拿起笔在本子上涂了涂，当着周壹的面把最后的两个名字划掉，见周壹转头就走伸手提住周壹的后领。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周壹机械的回头，一字一字的蹦着：“谢谢。”见许曾还是没有松手，周壹咬了咬后槽牙，“谢谢，学长。”领子后面的手才松开。
“拜拜。”
许曾见人离开，推了推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微微眯起，品着周壹刚才叫的那声学长还有鼻尖的青茶香。
真适合解暑，许曾心想。
“叔叔，这是今天我抓到的学生名单。”
许曾把本子递给校长，坐在椅子上把玩办公桌上的小雕塑。
校长林清源眼睛扫过底面的两个人名，被划掉的名字大致能分辨出来，“后面这个两个怎么划掉了？”
“哦？那两个记错了。”
林清源看着周壹这个名字，只觉得眼熟，一时想不起是谁，见许曾已经走到了他的储藏柜前，那柜子里装的全是古董，都是值钱的玩意儿。
“赶紧回班去，张老师还问你怎么不去上课呢。”
“嘁，不就是怕我碰你柜子吗。”许曾现在柜子面前，收回正要触碰的手，又添了一句“小气。”
林清源拿他没有办法，毁在许曾手上的东西多的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能让他少碰一件是一件。
“你要是没事干，就跟年级组老师巡班去。”
许曾转身出了办公室，过了半晌又转身回来，“查高几的？”
照常许曾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这一折回来林清源觉得有事儿，狐疑的看着许曾，“问这个干什么？”
许曾努了努嘴，脸上正经的说:“这高一就是刚绽放的花朵，我这高三的学长肯定得关爱关爱学弟学妹们。”
林清源：“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干正经事呢？”
“怎么可能，我品学兼优怎么会干不正经事儿呢。”他这说话语气轻松，前半句确实说的不错，在高三这个年级组，许曾的成绩一直位居第一，凭成绩甚得各科老师喜欢，凭这张脸又赢得女生的欢迎，待人真诚热情，和周围的同学相处的很融洽。
可林清源不是别人，他可是亲眼见识了许曾他哥那个例子。
“周二检查，你不要搞”林清源话没说完，门砰的一声被许曾关上，早已看不到许曾的身影。
这小子跟他哥一样气人。
周壹和李云浩那天逃了军训后，第二天回到队伍，张新驰在远处给他俩招手。
李云浩和周壹并排有着，看远处急切招手的人，笑道:“没想到，不就一天不见这么想我们。”
走的近些才看到张新驰的嘴硬，“不，要，过，来。”可待两人看清楚，教官已经从队伍里走出来，对周壹和李云浩招手。
躲不过去迟早要来，周壹和李云浩顶着头皮上。
教官把两人带到班级前面，“今天你们要感谢这两位同学，如果不是他们昨天装病逃训练你们今天还要站几个小时的军姿。”教官眼睛扫了扫队伍后面的张新驰，“刚才招手的那个小伙子也一起上来。”
张新驰往里面躲了躲，装作听不懂。
“你想走过来，还是跑十圈再走过来。”
“……”张新驰从后面走上来，头低的快要碰到肚子，恨不得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地里。
教官对周壹和李云浩抬了抬下巴，“别紧张，就唱首歌。”又看向张新驰，“我看你这么喜欢招手，你就坐俯卧撑，他们俩唱到什么时候你就做到什么时候。”
张新池心里苦叫连连：“这两者一毛关系都没有啊！”
李云浩往前走了一步，“……教官，我五音不全，唱不了，不过他会唱歌。”说着推出周壹。
周壹觉得那天留下来陪那个学长帮李云浩划掉名字简直就是喂了狗。
“你会唱？那你唱一首再加上他的，两首歌，来同学们来点掌声鼓励鼓励。”
“好！”随之是如雨点般的掌声，这波动静成功把周围的班级吸引的频频回头，别班的教官训练的无聊，看二班有热闹也凑了过来，让自己带的学生在原地站军姿听歌。
周壹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唱了首自己熟悉的:“忽然之间，天昏地暗，世界可以忽然什么都没有”
“我想起了你又想到我自己……”
这首歌的歌调本就偏低，在操场上周壹的声音更是渺小，同学们为了能听清周围的喧闹声逐渐归于平静，直到周壹的声音可以清楚地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