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爱人,我们相爱很久了,”林凌起拽着站都快站不稳的李向天,面对笑容渐渐僵硬的男男女女一本正经地胡扯,“我们打算去欧洲结婚,但是选址还没想好......”
李向天愣了一下,扭头又看了一眼,确实是林凌起的脸,他醉成死猪都认不错。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一拳打上去,让这个不知道喝了多少醉成这样的宿敌好歹醒醒,可是他也喝得不少,现在别说挥拳头,走路都两腿发软。
“你这‘爱人’明明是强拉的,人家估计都不认识你。”对面有个男的打了个喷嚏,不屑地回应。
明白人。
李向天一边感叹一边不得不拽着林凌起的衣服防止自己倒在地上。
爱人?一拳想把你打对穿的碍人算不算?
李向天眨巴眼想变清醒,五颜六色的光灯晃地他眼花,可是脑子却在愤怒和混沌中左右横跳,就是无法清明。
晕。
面前的景物带着色散的残影,晃来晃去。
“亲爱的?”林凌起温柔地望着他。
视线相接的一瞬间李向天如遭雷劈。
你不要脸也给我留一点可以吗?!
“你说啥?”
李向天一脸看神经病般地看着他,咳了一声,刚准备开口痛骂,却发觉衣领一紧,整个人被对方用力提了起来,直接撞上脸,嘴唇一热。
“你他妈——唔!”
李向天看着紧贴着自己的林凌起,面部肌肉剧烈抽搐,眼珠几乎要迸裂。
他终于在最不应该清醒的时候清醒了。
——他初吻,没了。
没给校花,没给邻家小妹,没给金发大波浪。
给了一个臭流氓。
·
“有疯病赶紧去治,不会挂号老子教你,”李向天从床上坐起来穿裤子。
咽不下这口气,他顺带又踹了躺在地板上的林凌起一脚,骂道:“把仇人拖去充对象——没个十年脑血栓干不出这么缺德的事情。”
因为揍林凌起的时候才刚刚从宿醉里醒过来,睡的也不踏实,他起身的时候还有点晕。
就着晕劲儿他都能把林凌起打的从床上滚到地上,打完了坐床上抽支烟,气慢慢消了。
这时候不晕了,低头一看,自己是光着的。
光着.....
李向天近乎本能反射般地飞速套完裤子,火气又上来了,一脚把刚刚才坐起来的林凌起又踢倒在地上,一边踹一边骂道:“你他妈还扒老子衣服!你扒老子衣服!你几十年老变态啊林凌起?憋疯了?”
刚刚一直不说话不挣扎的林凌起扛了两脚后实在忍不住了,回应道:“你吐了一身!不给你扒了你穿着呕吐物睡觉吗!”
“他妈的你也不知道套件衣服!”
“你吐衣柜里了!我收拾到半夜!”林凌起揉着刚刚被踢到的腰,撑着地板坐起来,眼里满是冤枉。
刚刚准备踹上去的脚,尴尬地放下了。
这时一直处于被动地位的林凌起才堪堪支起刚刚被痛打过的身体,费力地睁了睁眼调整着焦距。
等他勉强缓过来。脑子还是晕,晕的不行,昨晚睡的实在是太晚了,屁股都没躺热就被丢下了床。
林凌起租出租屋的钱全砸在在学区房的地理位置上,整栋楼都很旧,还好他有点小洁癖,屋子里收拾的比较合理也比较干净,书桌上为了美观还摆了两盆花草。
不过这是一个一居室,除了厕所就没有别的房间了,就巴掌大点的地方,把醉酒和惊吓双重因素导致睡过去的李向天背回来以后,也没有别的地方安置,不丢床上就只能让他睡地板了。
林凌起一边极其勉强地给自己倒着热水,一边委委屈屈地解释。
“我辛辛苦苦把你背回来,你居然还打我,你说我容易吗?”
李向天环顾了一圈,觉得虽然林凌起的行为实在是匪夷所思,但有一说一理亏的是自己,喝那么多发疯能怪谁。
心软地太快,也是问题。
于是他烟也抽不进去了,顺手掐掉丢进了垃圾桶里——林凌起家没有烟灰缸。
顺手抓过林凌起的外套披在身上,两脚插进鞋子里,转身就走,只撂下一句:
“外套下回还你。”
外边还是黑的,估计还是凌晨,天边只有细微的、蒙蒙的亮,月亮还高悬在天上,四周的楼房都沉睡着,一点亮光都没有。
林凌起“哎”了一声,李向天没理,出去的时候把门也带上了,接着就顺着走廊往出口跑去。
跑快点,早点离这个神经病远点。
快点,再快点!
他咬牙切齿。
就离谱,这事儿离谱到超出他的认知,离谱到家了。
·
这栋楼很旧,走廊上晾着各式的衣服,水泥地面上趴着不少死掉的地衣和苔藓,以及那些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颜料色块,家家户户的